警方的介入迅速而高效。
刑警队长李锋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眼神锐利得像鹰。
他第一时间调取了林晚病房外近一周的所有监控录像。
画面一帧一帧地回放,冰冷而清晰。
“陈医生,”李锋指着屏幕,语气带着公事公办的严谨,
“监控显示,过去七天,您进入林晚病房共三次,每次都有至少两名护士或实习生陪同在场。
案发当晚,也就是七年前那个关键的雨夜,医院的出勤记录显示您主刀了一台长达六个小时的急诊开胸手术,从当晚八点一直到凌晨两点。
这一点,手术室的多名护士、麻醉师以及当晚值班记录都可以证实。”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旁边的护士长苏晴,“苏护士长,当晚您在手术室担任器械护士,对吗?”
苏晴站得笔直,脸色有些苍白但语气肯定:“是的,李队长。那台手术非常凶险,病人主动脉夹层破裂,陈医生带着我们一直奋战到凌晨。手术过程中陈医生连洗手间都没去过,一步也没离开过手术台区域。我可以签字作证。”
陈默安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是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镜片反射着屏幕的冷光,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线索似乎走到了死胡同。
陈默的不在场证明几乎无懈可击。
警方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转向了另一个能够频繁、单独接触林晚的人——她的专属护工,王桂芬。
王桂芬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面容愁苦,手指粗糙。她被带到警局时,整个人都在发抖。
面对李锋的询问,她眼神躲闪,语无伦次。
“我…我就是个护工…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警官…林太太她…她一直躺着…我能做什么呀…”
她粗糙的手指神经质地绞着洗得发白的衣角。
“王桂芬,”李锋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沉重的压迫感,
“我们查到你儿子王强,三个月前在地下赌场欠下了巨额赌债,债主催得很凶,威胁要卸他一条腿。而就在一周前,你名下一张几乎从不使用的银行卡,突然一次性存入了二十万现金。这笔钱,哪里来的?”
王桂芬的脸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我…我…那是…那是…”
“说!”李锋猛地一拍桌子。
“是…是张先生!”王桂芬像被抽掉了脊梁骨,瘫软在椅子上,眼泪鼻涕一起涌出来,
“是林晚的丈夫张成给我的!
他…他说他压力太大,照顾植物人老婆太累了,看不到头…他…他让我…让我找机会…给林太太的药里加点‘让她彻底解脱’的东西…他说这样对大家都好…那二十万是封口费…他答应事成之后再给三十万…我糊涂啊警官!
我儿子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了啊!
可…可我…我没敢下手!
我真的没下手!我发誓!
那钱…那钱我还存着,一分没敢动啊!”
审讯室的门被撞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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