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讨厌你，就不会把张总的包扔了。」
我靠在椅背上，看着她，「你以为他愿意跟张总虚与委蛇？还不是因为张总手里有公司的把柄，怕连累你。」
肖嘉琳捏着牛奶杯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可那个包……是我攒了好久的钱，让张叔叔帮我买的。我就是想有个新包，跟班里同学一样……」
我盯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那点对她的不满突然软了半截。
原来那个包是她自己攒钱买的，只是想跟班里同学一样，有个能拿得出手的包。
我想起自己以前看着别的同学有新文具时的羡慕，喉结动了动：「想要新包可以跟你哥说，没必要找张总。」
肖嘉琳低下头，指尖抠着牛奶杯的边缘，声音闷闷的：「我说过，可他总说我不懂事，说那些包华而不实。」
「你哥不是舍不得给你买包，是怕你被那些东西勾着，分不清好坏。」我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月光漏进房间，在地板上投出一道细长的光，「张总那种人，给你包是想钓你，就像钓鱼要放鱼饵一样，你以为是好事，其实是陷阱。」
她含着糖，腮帮子鼓了鼓，声音含糊：「我知道……可班里同学都有，就我没有。上次她们还笑我书包是去年的旧款，说我哥是小气鬼……」
「她们懂个屁。」我忍不住打断她，想起自己被人说「没爹没妈」时的憋屈，语气软了些，「你哥不是小气，是他的钱都花在正经地方了。吃穿用度、家里的开销，哪样不要钱？他要是真小气，能给你买那么多零食，还让你上这么好的学校？」
肖嘉琳捏着牛奶杯的手顿了顿，眼泪又开始往下掉，这次却没再哭出声，只是肩膀轻轻抖着：「可是……可是我就是想跟她们一样……」
我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颗草莓糖。
是肖承砚早上塞给我的，我还没吃。
我剥了糖纸递过去：「别哭了，吃糖。你要是真想要新包，等下次考试进步了，我跟你哥说，让他给你买。」
她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接过糖塞进嘴里，小声问：「真的吗？你真会帮我跟我哥说？」
「嗯。」我点点头，「但你也得答应我，以后不准再跟张总来往，也不准再搞小动作欺负我。」
肖嘉琳咬着糖，点了点头，又赶紧补充：「那你也不能再打我。」
「谁乐意打你。」我站起身，顺手把她扔在床头的玩偶摆正，「要不是你总先惹我，我才懒得动手。」
她嚼着糖，腮帮子鼓得像小仓鼠，没再反驳，只是盯着牛奶杯底的奶渍发呆。
我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快十点了，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赶紧喝完牛奶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别迟到。」
肖嘉琳被我敲得一缩脖子，却没像以前那样炸毛，只是乖乖端起牛奶杯，几口喝光了剩下的奶。
我顺手把空杯拿走，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小声喊我：「夏溺白。」
我回头看她，她已经缩进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眼睛在月光下亮闪闪的：「那个……今天谢谢你。」
我愣了一下，随即扯了扯嘴角：「谢什么，我只是不想你被人骗。」
说完就轻轻带上了门，转身时刚好撞进肖承砚怀里。
他身上还带着厨房的奶香味，手里攥着刚洗好的草莓，看见我手里的空杯，挑了挑眉：「她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