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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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当放在膝盖上的手，不再颤抖。那只布满老年斑、皮肤松弛的手，异常稳定地抬了起来。没有伸向近在咫尺的、象征着无尽耻辱的投降文件，也没有去碰触那根代表法兰西军权的元帅权杖。
他枯瘦的手指，缓慢而坚定地，抚上了自己元帅礼服的前襟。指尖掠过冰冷的勋章——圣西尔军校的、凡尔登战役的、法兰西军事学院的……每一枚都曾浸透荣光，如今却蒙上了投降前夕的尘埃。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悲怆的仪式感，指尖在那些象征昔日辉煌的金属上流连、摩挲。
希特勒微微蹙眉，戈林也停止了吞云吐雾，车厢内所有目光都带着一丝疑惑和审视，聚焦在贝当这反常的动作上。凯特尔依旧冷硬地站在一旁，眼神锐利如鹰。
贝当的目光，没有看任何人。他浑浊的蓝眼，仿佛穿透了这节华丽而压抑的车厢，望向了遥远时空之外的凡尔登。1916年，那个被称为“绞肉机”的炼狱。他仿佛又听到了震耳欲聋的炮火轰鸣，闻到了浓烈刺鼻的血腥和硝烟，看到了泥泞战壕里，那些年轻法兰西士兵们沾满血污却依旧倔强的脸庞，听到了他们冲锋时嘶哑的呐喊：“为了法兰西！前进！” 那是法兰西军魂最后的绝唱！是他菲利普·贝当，此生最耀眼的时刻，也是……最终沉沦的开始。
“元帅阁下？”凯特尔冰冷的声音带着催促和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