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昏黄的光晕边缘,站着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脏污道袍的男人。道袍是劣质的粗麻布,洗得发白,沾满了油渍和污垢,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他身材矮壮,头发油腻地纠结在头顶,用一根磨得发亮的木簪胡乱别住。一张脸坑坑洼洼,布满了酒色过度留下的痕迹,眼袋浮肿,眼珠浑浊发黄,此刻正闪烁着一种赤裸裸的、令人作呕的淫邪和暴戾光芒!
他手里拎着一根用几股皮条拧成的、沾着暗红污迹的短鞭。鞭梢还在微微晃动。
“哭?小贱种!老子供你吃供你穿,让你给爷们儿唱个小曲儿解解闷怎么了?”矮壮道人啐了一口浓痰,粘稠的痰液啪嗒一声落在女孩身边的地上,溅起几点污渍。他声音粗嘎沙哑,带着浓重的酒气,“还敢咬老子?反了你了!”他扬起手中的皮鞭,鞭影在昏黄的灯光下划出一道狠厉的弧线!
“啪——!”
鞭梢狠狠抽在女孩瘦弱的脊背上!单薄的衣衫瞬间破裂,一道新的、皮开肉绽的血痕绽开!
“啊——!”女孩再也压抑不住,发出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惨叫!身体猛地蜷缩成一团,剧烈地抽搐着。
“叫!再给老子叫大声点!”矮壮道人丑陋的脸上露出病态的兴奋,眼中淫邪的光芒更盛,“老子就喜欢听这声儿!”他狞笑着,再次高高扬起了皮鞭!
就在这时——
“吱呀……”
虚掩的破木门,被一只布满暗紫色毒纹的、枯瘦的手,缓缓推开。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滞涩感。
屋内的矮壮道人猛地一惊,扬鞭的动作顿在半空,浑浊的眼珠带着惊愕和被打扰的暴怒,猛地转向门口!
“谁?!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闯……”他的怒骂声戛然而止。
门口,站着一个“人”。
那已经很难称之为人。一身破烂得无法蔽体的、沾满各种污垢和干涸血渍的布片,勉强挂在枯槁如柴的躯干上。裸露在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死尸般的青灰色,上面布满了暗紫、暗红、幽蓝、惨绿……各种颜色扭曲交织的诡异毒纹,在昏黄的油灯光线下,如同无数条毒蛇在他皮肤下蠕动!他的脸更是恐怖,深陷的眼窝里嵌着一对灰败、空洞、没有任何人类情感的眼珠,仿佛两口通往地狱的枯井!嘴角歪斜,似乎带着一丝凝固的、极其诡异的弧度。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浓烈尸臭、刺鼻药味、以及某种深入骨髓的、令人灵魂战栗的阴冷毒气,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涌入狭小的房间,压过了劣质油脂的呛烟和血腥味!
矮壮道人脸上的暴怒瞬间凝固,随即被一种巨大的、源自本能的惊恐取代!他握着皮鞭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门口那如同从地狱爬出的“东西”,声音都变了调:“你……你是什么鬼东西?!滚出去!给老子滚……”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尖利扭曲。
蜷缩在地上的女孩也被这恐怖的景象和浓烈的毒气惊得忘记了哭泣和疼痛,小小的身体僵住,布满泪痕和血污的小脸上只剩下极致的恐惧,呆呆地看着门口那非人的身影。
阿福空洞的眼珠缓缓转动,扫过屋内。女孩身上新旧叠加的恐怖伤痕,破裂的嘴角,绝望惊恐的眼神……矮壮道人手中沾血的皮鞭,脸上未退的淫邪和此刻的惊惧……还有空气中弥漫的、属于矮壮道人身上那股浑浊、衰败、却又带着一丝微弱灵蕴波动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