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傅砚修在看见奖杯的瞬间,瞳孔骤缩;也不知道,宁若薇藏在衣帽间的针孔摄像头,录下了她整理法律典籍的画面。更不知道,徐明私下联系了“薇薇安”的前客户,那些被她在法庭上力挽狂澜的当事人,正等着看这场前妻与前夫对簿公堂的戏码。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林悦站在律所落地窗前,给“薇薇安”的私密账号更新了动态:“好戏,开场。” 而在城市另一头,傅砚修盯着手机里匿名发来的“林悦 = 薇薇安”的证据,指节捏得发白,喉间滚出声近乎自嘲的笑。
接下来的日子,林悦全身心投入宁若薇的离婚案准备。她抽丝剥茧找出对方丈夫隐匿财产的证据,深夜泡在律所档案室,将那些被忽略的细节一一串联。而傅砚修也没闲着,他托私家侦探查“薇薇安”,却只查到一堆加密文件,像团迷雾裹住真相。
开庭前三天,宁若薇突然找上门。她卸了精致妆容,眼尾乌青,像只受伤的雀鸟:“悦悦姐,我错了,我丈夫说只要我撤诉,就分我一半财产,可砚修他。” 林悦望着她颤抖的肩,指尖抚过咖啡杯沿:“你该找的是你律师。” 宁若薇却突然跪下,眼泪砸在地毯上:“我知道你是薇薇安,只有你能救我。”
林悦眸中闪过冷光,将咖啡杯轻轻放下:“宁小姐,法庭上见真章。” 她没告诉宁若薇,自己早已掌握她与丈夫联合转移财产的证据,这场看似为宁若薇维权的官司,从一开始就是局。
开庭当日,法院外媒体围得水泄不通。林悦身着黑色西装套裙,踩着细高跟走进法庭,发丝被梳成利落的低马尾。傅砚修坐在对面辩护席,看见她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
举证环节,林悦调出银行流水与房产交易记录,将宁若薇夫妇的资产转移链条拆解得清清楚楚。宁若薇脸色惨白,傅砚修握紧了钢笔,指节泛白。轮到傅砚修质证时,他嗓音发哑:“这些证据,不足以证明恶意转移。”
林悦垂眸翻文件,唇角勾起极淡的弧度:“傅律师,我国《民法典》第一千零九十二条规定,夫妻一方隐藏、转移、变卖、毁损、挥霍夫妻共同财产。” 她抬眸,眼尾泛红却眸光如刀,“您不会没学过吧?”
法庭内一阵骚动,傅砚修的后背沁出冷汗。他突然意识到,林悦不是来打离婚官司的,是来撕碎他为宁若薇筑起的保护壳的。
休庭时,宁若薇扑进傅砚修怀里哭到发抖:“砚修,我错了,我不该骗你,” 傅砚修却只觉得耳鸣,他望着不远处正与法官交谈的林悦,突然想起三年前她穿着婚纱,眼含星光说“我会永远信你”的模样。原来爱意真的会在一次次失望里,变成扎人的刺。
下午庭审继续,林悦抛出新证据,宁若薇早在半年前就与丈夫签了财产代持协议。铁证面前,法官敲响法槌:“被告方存在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行为,判决如下。”
散庭后,宁若薇怨毒地瞪向林悦:“你明明知道我是被他骗的!” 林悦擦过她身畔,香水味裹挟着冷意:“宁小姐,谎言筑的巢,塌了也怨不得别人。”
傅砚修追出来时,林悦正站在法院台阶上。夕阳将她身影拉得很长,风掀起她的西装下摆,她转头看他,眸光里没有温度:“傅律师,下次再见面,我们就只是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