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想到这样可能是在害人,
我便怎么也下不去手。
想到这里,我冲着爹摇了摇头。
“唉——”爹斜睨了我一眼,“难成大器!”
撂下这么一句话他就走了,
走之前跟我说,
“今下午我有事,你自己一个人锁好店,记着,谁来都不接!”
“好。”我点了点头,看着他锁上门,灰溜溜地回到了我自己的房间。
7
几个小时过去了,我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
知道爸是自己去找女人了,
想必今天下午都不回家。
心里实在是心痒难耐,我爬起来看着锁着的店门,
咬咬牙,又溜到了工作室门口,
可是推了好几遍门都没有开,
难道就这么放弃吗?
我不死心,捉摸着我爹放备用钥匙的地方。
我先是摸了摸地毯下面,又摸了摸门框上面,全都空无一物。
正当我垂头丧气的时候,
余光猛然瞥到了一个花盆。
一不做二不休,
我把花盆里的土全都倒了出来,
终于在泥土里翻出了那把钥匙!
终于要知道这个秘密了,我不自觉心跳加速。
推开门,
里面和我看到的一样空荡荡的,
我目光锁定那个巨大的陶土盆,悄悄探头。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我还是被吓了一跳。
那个肉虫很是白胖,不仅大,还一直在蠕动,身上的粘液散发出腥臭的味道。
我闻着,却不自觉沉迷,感觉体内逐渐变得燥热。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有什么东西从那虫子的身上出来,
我越凑越近,
脸都要埋到那个虫子里。
视线扫过陶土盆深褐色的土壤,
那上面点缀着几颗小小的石子一样的东西,
——和我家曲奇上的巧克力一模一样。
我刚想拿起仔细观看,
就在这时,
那虫子的身上蠕动的肌肉幻化出好几张人脸,
有的脸熟悉,有的陌生,
可其中有一个我怎么也忘不掉——是我妈妈的脸!
这张脸像一盆冷水浇灭我体内的灼热。
呼吸一滞,我竟直直接晕了过去。
8
再睁眼已是深夜,
我顾不得头疼欲裂,听到卷帘门打开的声音,知道是我爹回来了。
我急忙溜回了自己的房间,贴着门喘着粗气。
透过门缝,
被他打开的店里的灯光照进来,
我趴下,看到我爹身边站了一个六七十岁,身形佝偻的小老太太。
一个青壮年,一个小老太,
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不和谐。
尤其是他俩看彼此的眼神…
我看到我爹的目光向我的方向投来,连忙钻回了床上。
一整晚,隔壁整整折腾了一整晚。
我听着听着,迷迷糊糊地睡着。
再睁眼,
一下子对上我爹紧盯着我的视线,
心跳一停,他的眼睛好像不会转一样,直直看进我心里。
我有些后怕,
担心是他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连忙开口,
“爸?你怎么来了。”
他听见我的话,转头的动作很是僵硬,
“孩子,爸看你怎么脸色不太好?”
怕他发现什么,我强笑着摇摇头,
“没有啊爸,你想多了,对了!爸…”我故技重施岔开话题,“虎哥要的饼干咱家真能做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