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散去，吕雉的脸色沉了下来："夫君今日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我一步步逼近她，前世记忆如刀割般疼痛。"吕雉，你心里清楚。这支娘子军究竟是为我所用，还是为你日后专权铺路？"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后退了半步："夫君何出此言？妾身一心只为辅佐夫君成就大业..."
"辅佐？"我怒极反笑，"是像前世那样，等我死后残害我的妃子，毒杀我的儿子吗？"
吕雉脸色瞬间煞白，踉跄着后退数步："你...你怎么会知道..."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我死死盯着她："你也重生了？"
她的嘴唇颤抖着，眼中闪过恐惧、算计和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最终，她缓缓点头："三日前醒来，就回到了这个时候。"
我唰地拔出佩剑，剑尖直指她的咽喉："那正好，今日就做个了断！"
吕雉没有躲闪，反而挺直了腰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杀了我，你就能改变历史吗？"她轻声问道，声音里竟带着一丝怜悯，"刘邦，你我都知道，有些事情注定要发生。"
剑尖在她白皙的脖颈前微微颤抖。我脑海中闪过戚夫人被做成人彘的惨状，如意七窍流血的小脸...
"为什么？"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他们何罪之有？"
吕雉的眼神变得复杂："在那个位置上，不是杀人，就是被杀。你以为我愿意做那些事？"她突然激动起来，"我为你稳固江山，除掉所有威胁，而你却只记得我的残忍！"
"稳固江山？"我怒喝，"你是在稳固吕家的权势！"
我们四目相对，剑拔弩张。山风吹过，带来远处军营的号角声。
吕雉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我毛骨悚然："刘邦，你我都知道历史会怎样发展。杀了我，你就能保证不会有第二个'吕雉'出现吗？权力之争，从来如此。"
我的手开始发抖。她说得没错，即使没有吕雉，也会有其他人争夺权力。但前世之恨，岂能轻易放下？
"至少，"我咬牙道，"我可以现在就除掉你这个祸患。"
吕雉直视着我的眼睛，缓缓抬手握住剑刃，鲜血从她指缝间渗出："那就动手吧。不过别忘了，没有我，你未必能赢项羽。"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是的，前世与项羽的战争中，吕雉确实功不可没。她联络诸侯，筹集粮草，甚至亲自带兵断项羽后路...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放下剑："从今日起，你不得再插手军务。娘子军解散，你回沛县老家去。"
吕雉擦去手上的血，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如夫君所愿。不过..."她凑近我耳边，轻声道，"你我都知道，这不会是我们最后一次交锋。"
我握剑的手紧了又松，最终转身离去。走出几步，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吕雉，这一世你若敢动戚夫人和如意一根汗毛，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身后传来她轻蔑的笑声："那就看谁的手段更高明了，我的陛下。"
我大步走下山去，心中五味杂陈。重生给了我改变历史的机会，但面对同样重生的吕雉，未来的变数更大了。阳光依旧明媚，而我却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未央宫的阴影，似乎已经提前笼罩下来。
3
清晨的薄雾笼罩着军营，我独自一人骑马巡视。自从与吕雉摊牌后，我已下令将她软禁在营帐中，由亲信看守。但我知道，以她的手段，这种约束维持不了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