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做人要讲道理,投资有风险,是他自己太贪心,不听劝告,把所有钱都投了进去,这怎么能怪我呢?”
4.
他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周围所有人都听清。
他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我气得浑身发抖,“你胡说,是你的基金,是你骗了我们。”
“沈大娘,话不能乱说。”卫鸿博的脸色沉了下来,“我的基金手续齐全,合法合规。是市场波动,谁也没办法。我本人也损失惨重啊。”
他身后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走上前,递给我一份文件。
“沈大妈,这是律师函。鉴于您儿子的贪婪行为以及您刚才的言论,对卫先生的声誉造成了巨大损害,我们要求您公开道歉,并赔偿精神损失费一百万。”
一百万。
他不仅逼死了我的儿子儿媳,还要我赔他一百万。
我看着卫鸿博那张伪善的脸,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你……你无耻。”
“大娘,念在您年事已高,丧子心痛,这次我就不追究了。”卫鸿博摆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但如果您再来胡搅蛮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转身要走。
我扑上去,抓住了他的胳膊,“你这个杀人凶手!你会有报应的。”
他身边的保镖立刻把我狠狠推开。
我摔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老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疼。
卫鸿博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再没有一丝伪装,只剩下冰冷的厌恶。
“老东西,给你脸不要脸。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就让你跟你儿子儿媳一样,死无全尸。”
他整理了一下西装,带着他的人扬长而去。
我趴在地上,半天没能起来。
路过的人对我指指点点,他们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一个无理取闹的骗子。
我明白了,卫鸿博早就为自己铺好了所有的路。
他是大善人,而我,是那个贪婪者的母亲。
没人会信我。
5.
我去了警察局。
我把所有的证据,合同、转账记录,都摆在桌上。
接待我的是一个年轻的警察,他很耐心地听我说完,记录了半天。
然后他让我回去等消息。
我等了三天,没有等到任何消息。
高利贷的人又来了。
这次他们更加凶狠,直接把厅堂里那台传了三代人的梨花木缂丝机给砸了。
那是我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宝贝,比我的命都重要。
“三天!再凑不齐钱,下次砸的就是你孙女的脑袋!”
他们走后,我抱着散架的织机,哭得撕心裂肺。
我再次去了警察局。
还是那个年轻警察,他看到我,一脸为难。
“沈大娘,您的事……我们查过了。卫先生的基金是合法的,手续上没有任何问题。”
“那我的钱呢?我儿子的命呢?”我激动地拍着桌子。
“那是正常的投资亏损,我们警方也无能为力。”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大娘,我劝您一句,卫先生是我们市的荣誉市民,每年给局里捐不少钱……您就别闹了,胳膊拧不过大腿。”
他的话像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我明白了,这里,也姓卫。
“那高利贷呢?他们砸了我家,还威胁我孙女,你们管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