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躺在外侧，能闻到她发间的薰衣草洗发水味，盖过了那股陌生的古龙水。黑暗中他睁着眼，听着身边人的呼吸渐渐均匀，自己却毫无睡意。
第二天早上林晚醒时，陈凯已经不在卧室。她走出客厅，看见他坐在餐桌前，面前摆着两碗粥，煎蛋的边缘焦得发黑。
"醒了？"陈凯抬头看她，"快吃吧，粥要凉了"。
林晚坐下拿起勺子，粥的温度刚好，她却没什么胃口。"我今天不想出门了"，她搅动着碗里的鸡蛋，"公司那个项目出了点问题，可能下午还要去趟公司"。
"哪个项目？"陈凯喝了口粥。
"就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个，张总监负责的"，林晚的声音低了些。
陈凯握着勺子的手紧了紧。张启明，林晚的部门总监，已婚，上周公司年会上见过，穿一身深灰色西装，手腕上戴着块百达翡丽。他记得林晚当时笑着介绍："这是我们张总，特别照顾下属"。
"需要帮忙吗？"他问。
"不用，就是去处理点收尾工作"，林晚放下勺子，"我吃完了，先去换衣服"。
她走进卧室时，手机从睡衣口袋滑出来，掉在地毯上。屏幕亮了一下，弹出条微信消息，陈凯瞥到发信人的备注是"张总"，内容是："昨晚忘在我车上的丝巾，什么时候方便给你送过去？"
林晚很快从卧室出来，穿了件米白色风衣，手里拿着包。"我走了"，她走到门口换鞋。
"等等"，陈凯站起身，"你的丝巾"，他从沙发上拿起那条灰色丝巾递过去——是他早上从她包里找出来的。
林晚的脸色瞬间白了，接过丝巾的手抖了一下："谢...谢谢"。
门关上的瞬间，陈凯走到沙发前拿起她落下的手机。指纹解锁试了三次都失败了，他想起她的生日是9月17号，输入后屏幕应声而开。
微信界面停留在和张启明的对话框，往上翻，聊天记录从三个月前开始变得频繁。
"今晚的方案你做得很好"——张启明，5月12日。
"谢谢张总指导"——林晚，5月12日。
"周末有空吗？想请你吃个饭，聊聊项目细节"——张启明，5月15日。
"不太方便，我老公休息"——林晚，5月15日。
再往后，对话渐渐暧昧起来。6月3号，张启明发了张夜景照片，配文"少了个人"，林晚回了个害羞的表情。6月18号，她发了张新买的裙子照片，问"好看吗"，张启明回"穿给我看"。
上周四的聊天记录最刺眼："老地方等你"，"我老公今晚加班"，"房卡放前台了"。
陈凯退出微信，点开通话记录，最近三个月，她和张启明的通话时长加起来超过五十个小时，大多集中在晚上十点以后。
手机突然震动，是林晚打来的。陈凯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我手机是不是落家里了？"她的声音带着点焦急。
"嗯，在茶几上"，他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
"那你方便给我送过来吗？我到公司了才发现没带，好多工作要处理"，她顿了顿，"或者我中午回去拿？"
"我给你送过去吧"，陈凯说，"正好顺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