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陈默问。
“我们查了周玥的通话记录和社交软件，”苏晴调出聊天记录，“最近一个月，她给闺蜜发了很多类似的消息：‘半夜听到墙里有脚步声’‘敲墙声越来越频繁了’‘我好像看到墙在动’……闺蜜以为她工作压力大出现幻觉，劝她请假休息，但她总说‘他在监视我，不能走’。”
苏晴点开周玥的体检报告：“她有严重的失眠，三个月前在医院开了安眠药，但剂量很小。最近的聊天记录显示，她的失眠越来越严重，说‘一闭眼就听到敲墙声’，甚至出现了幻听和幻视。”
陈默的目光扫过办公桌抽屉，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笔记本，翻开后满是潦草的字迹：
- 9月1日：墙响了，凌晨两点，在右边。
- 9月5日：他在说话，声音很闷，听不清内容。
- 9月10日：墙纸鼓起来了，像有东西在里面动。
- 9月15日：他知道我的名字了，他说“该轮到你了”。
最后一页的日期是今天，只有一行字被反复划掉又重写：“左边……他在左边……”
“左边是仓库，”陈默看向主管，“那间仓库最近有人用过吗？有没有钥匙？”
“仓库早就废弃了，钥匙在行政部，最近没人申请使用。”主管的脸色有些发白，“不过……上周保洁阿姨说打扫时听到仓库里有奇怪的声音，还以为是老鼠。”
陈默立刻让小李联系行政部拿仓库钥匙：“去看看那面墙后面，到底藏着什么。”
电梯下行时，苏晴看着笔记本上的字迹，轻声说：“从记录来看，周玥的症状在逐渐加重，从单纯的幻听到出现被害妄想，很像是‘被迫害妄想症’的表现。但她反复提到‘敲墙声’‘墙里的动静’，会不会不只是幻觉？”
陈默想起老周的话——死者指甲缝里有玻璃纤维。他拿出手机放大现场照片，周玥坠落时紧握的右手里，似乎攥着什么细小的东西。“去法医室，看看她手里到底攥着什么。”
仓库的门生锈了，钥匙插进去转了半天才打开。一股霉味扑面而来，仓库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落满灰尘的旧货架。北侧的墙壁与周玥的办公室共用一面墙，靠近墙角的位置同样有抓痕，墙纸被撕开，露出的水泥面上有几道新鲜的划痕，像是被人用指甲反复刮过。
陈默走到墙边，敲了敲墙面，突然发现某处的声音比其他地方更空洞。他让技术人员用仪器检测，果然在墙体内部发现了一个不规则的空腔，大小约有一个储物柜那么大。
“把这里拆开。”陈默的声音有些凝重。
冲击钻的声音刺破寂静，水泥块簌簌落下。当墙体被打开一个洞口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腐臭味涌了出来。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空腔里蜷缩着一具男性尸体，眼睛圆睁，嘴巴大张，像是死前经历了极度的痛苦。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但身上穿着的盛世科技工牌还清晰可见：研发部，林峰。
2.墙中秘影
法医老周戴着防毒面具，小心翼翼地将林峰的尸体从墙中移出。尸体蜷缩成胎儿的姿势，手腕和脚踝有明显的捆绑痕迹，颈部有勒痕，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一周左右。最诡异的是，他的右手食指被硬生生掰断，指骨外露，伤口边缘有反复摩擦的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