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无声坠落
初秋的风带着凉意，卷过市中心最繁华的CBD写字楼。下午三点十七分，“环球金融中心”楼下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尖叫，打破了工作日的沉闷。一名穿着职业套装的年轻女性趴在大理石地面上，鲜血在她身下蔓延开，像一朵骤然绽放的绝望之花。
陈默赶到现场时，警戒线已经将围观人群隔开。楼体高耸入云，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22楼的一扇窗户敞开着，窗帘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悲剧。
“死者周玥，二十五岁，‘盛世科技’市场部专员。”小李递过初步资料，“半小时前从22楼办公室坠落，目击者说看到她扒在窗沿挣扎了几秒，然后就掉了下来。现场没有发现打斗痕迹，初步判断可能是自杀。”
陈默抬头望向22楼的窗口，眉头微蹙：“自杀？扒在窗沿挣扎？”
“目击者是楼下咖啡店的店员，”小李补充道，“她说当时看到周玥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双手在玻璃上乱抓，像是在求救，可几秒钟后就突然松手掉了下来。但22楼办公室的门是反锁的，里面没有其他人，监控也没拍到有人进出。”
法医老周正在检查尸体，他直起身摘下手套：“体表没有明显外伤，坠落姿势符合自由落体特征。但她的指甲缝里有大量玻璃纤维，掌心有明显的擦伤，像是……抓过粗糙的墙面？”
陈默戴上鞋套走进写字楼，电梯在22楼停下，门一开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盛世科技的办公区一片混乱，员工们脸色苍白地站在走廊里，窃窃私语。周玥的办公室在最东侧，门确实从内部反锁，技术人员正在撬锁。
“周玥平时性格怎么样？”陈默问迎上来的部门主管。
主管擦了擦汗：“挺安静的一个姑娘，话不多，但工作很认真。就是……最近有点奇怪。”他犹豫了一下，“大概半个月前开始，她总说晚上加班时听到办公室里有敲墙的声音，问我们有没有听到，可我们都没听见。后来她就申请了单独办公，搬到了这个最靠边的隔间。”
门被撬开，陈默走进办公室。房间不大，靠窗摆着一张办公桌，电脑屏幕还亮着，文档停留在一份市场分析报告的页面。桌上的咖啡已经凉透，旁边散落着几颗安眠药。北侧的墙壁是实体墙，贴着浅色的墙纸，靠近墙角的位置有几处明显的抓痕，墙纸被撕开了小小的裂口，露出里面灰色的水泥。
“这些抓痕是新的，”小李指着墙面，“和死者掌心的擦伤吻合。她死前确实在抓墙。”
陈默走到墙边，指尖轻轻触碰墙纸的裂口，水泥的质感粗糙硌手。他敲了敲墙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不像是有空腔的样子。“她为什么要抓墙？”他看向主管，“这面墙后面是什么？”
“是隔壁公司的仓库，一直空着没人用。”主管回答，“那间仓库以前是个茶水间，后来公司扩张就封起来了，墙是实心的，隔音效果很好。”
这时，苏晴拿着周玥的手机走进来，屏幕上还停留在最后一条微信消息界面，是发给闺蜜的，发送时间是下午三点十五分，距离她坠落仅两分钟：“他又在敲墙了，这次在左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