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谢谢你了，”林晚给他递水，“还让你特意跑一趟。”
“没事，反正我住得近。”周衍擦了擦汗，目光落在墙角那堆画框上，“你以前学过画画？”
“嗯，大学辅修过，后来工作忙就放下了。”林晚笑了笑，“想着这次换个环境，捡起来试试。”
“挺好的，”周衍点点头，“我看你简历里写喜欢插画，我们工作室正好有个项目缺插画师，你要是感兴趣，可以试试。”
林晚眼睛亮了亮：“真的吗？”
“当然，”周衍从包里拿出份资料递给她，“这是项目简介，你看看，有想法的话下周跟我们聊聊。”
林晚接过资料，指尖有点抖。这是她来南城后，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
工作室的氛围很轻松，同事们都很友善，没人追问她的过去。林晚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节奏，白天做设计，晚上回到小公寓，就坐在阳台的小桌子前画画。
她画老城区斑驳的墙壁，画巷子里晒太阳的猫，画海边捡贝壳的小孩。画笔在纸上沙沙作响，那些压抑的情绪好像都随着颜料流淌出来，心里渐渐变得平和。
周衍偶尔会在加班后跟她一起走一段，两人聊工作，聊南城的美食，聊各自喜欢的电影，却从不多问私人的事。
有次林晚画到深夜，胃饿得疼，发了条朋友圈说“想吃馄饨”，没过半小时，就听到敲门声，周衍拎着一碗热腾腾的馄饨站在门口，说：“正好路过，看到有家店还开着。”
林晚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馄饨，眼眶有点热。她很久没被人这样细心对待过了。
生活好像渐渐步入正轨，直到那天晚上。林晚加完班回家，走到楼下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路灯下。
苏晴穿着件黑色风衣，脸色憔悴，看到她，眼睛一下子红了。“晚晚……”苏晴声音哽咽，想上前，又不敢。
林晚停下脚步，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苏晴眼泪掉了下来，“我不求你原谅，我就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我跟陈默……我们已经断了，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
林晚静静地看着她，看着这个曾经无话不谈的闺蜜，如今站在面前，像个陌生人。她忽然觉得很累，累到连恨都提不起来。
“苏晴，”她轻声开口，“我们之间，不用说对不起了。”她顿了顿，语气平静，“以后，别再见面了。”
说完，她转身走进楼道，没有回头。身后苏晴的哭声被关在了门外，像一段终于被掐断的旧录音。
回到公寓，林晚把自己关在画室里，一夜没睡。天亮时，她看着窗外泛起的鱼肚白，拿起画笔，在纸上画了一片海，海面上有艘小小的船，正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驶去。她想，是时候彻底告别过去了。
第五章 纠缠
陈默找到南城时，林晚正在给画架上的猫添最后一笔。那是只橘白相间的流浪猫，总爱在工作室楼下的花坛里打盹，她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画了下来。猫的眼睛被她涂得格外亮，像盛着两汪清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