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放心。我妈那边我来搞定。”
他凑近周雨桐耳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我这里：
“她最疼我。”
我的手机“啪”一声掉在地上。
我的心和屏幕一起摔裂了。
04
手机屏碎了，我用胶带粘了粘，勉强能用。
奶茶店外听到的话，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心上。
周雨桐能走路。
她和弟弟算计我的铺子。
妈在逼我娶她。
我必须拿到证据。
我跑了好几家电子城，才买到那个小玩意儿。
微型摄像头。
比黄豆还小，粘在指甲盖里，外面看不出来。
我盯着它看了很久。
手指有点抖。
深吸一口气，我拿起手机，拨通周雨桐的电话。
“喂？表姐？”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川子？有事？”她那边背景音有点吵。
“哦，妈不是说你轮椅总响吗？我过去帮你看看？今天正好有空。”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
“行啊。”她答应了，语气轻松，“你来吧。”
半小时后，我站在周雨桐家门口，拎着个旧工具包。
门开了。
周雨桐站在门里，穿着毛绒拖鞋，没坐轮椅。
“快进来，外面冷。”她侧身让我进屋。
客厅里很暖和。
电视开着，播着肥皂剧。
靠墙的矮柜上，摆着那个金色的招财猫。
笑得憨憨的，一只爪子举着招财进宝的牌子。
我记得妈说过，周雨桐天天都要摸它，说沾财气。
“轮椅在阳台呢。”她指了指方向。
“不急。”我放下工具包，“我先喝口水，一路骑车过来的。”
“行，我给你倒。”她转身进了厨房。
脚步声很稳。
机会来了。
我立刻蹲到矮柜前，假装系鞋带。
手指伸进嘴里，用牙齿咬掉粘在指甲盖上的小摄像头。
它沾了点口水，更粘。
我心跳得像打鼓。
厨房传来水流声。
我飞快地把手伸到招财猫底座下面。
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凹陷。
手指一按，稳稳粘住。
然后迅速用指腹在底座边缘一抹，确保看不出粘过的痕迹。
“好了吗？”周雨桐的声音突然从厨房门口传来。
我猛地缩回手，顺势把鞋带胡乱扯了两下。
“快了快了，鞋带松了。”我站起身，装作刚系好。
她端着水杯走过来，眼神扫过矮柜。
招财猫稳稳地立在那儿。
“谢谢表姐。”我接过水杯，手心全是汗。
“轮椅就在阳台，你看去吧。”她靠在门框上，没再靠近矮柜。
“好。”我点头，拎着工具包走向阳台。
阳台角落放着那架轮椅。
我蹲下来，拿出螺丝刀，拧松一颗螺丝，又拧紧。
纯粹是装样子。
眼睛忍不住瞟向客厅。
周雨桐已经坐回沙发，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按着。
“响可能是轮子缺油了，”我大声说，掩盖自己的紧张，“我带了点机油，给你抹上就好了。”
“行，你看着弄吧。”她头也没抬，手指在屏幕上划得飞快。
我认真地给轮椅轮轴上油。
动作很慢。
心里默默计算时间。
希望她等会儿能像平时一样，去摸摸那个招财猫。
只要一次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