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夜,我替嫡姐嫁给瘫痪毁容的镇北王。
>他摔碎药碗冷笑:“相府的庶女,只配伺候本王这废人。”
>三年来我默默行医施针,换来的永远是他的恶语相向。
>直到某天他掀翻我药箱,发现那张泛黄的救命药方——
>字迹竟与他苦寻三年的恩人一模一样。
>“当年山谷里救我的人…是你?”他声音发颤。
>我收起和离书轻笑:“王爷认错人了。”
>城门外,他的铁骑拦住我的马车。
>我掀帘看着跪在雪地里的男人:
>“悔教夫君识恩字,从此萧郎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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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后,王爷发现白月光是我
喜烛燃到半截,烛泪堆叠成狰狞的山峦,在寂静里无声坍塌。
吱呀——
沉重的殿门被推开,带进一股深秋寒夜的凛冽。两个小厮半架半拖着一个人进来,动作近乎粗鲁地将那人安置在铺着大红锦缎的罗汉榻上。浓得化不开的药味,瞬间压过了殿内原本熏染的暖香,像一张无形的、湿冷的网,当头罩下。
江雨芸端坐在拔步床的边沿,繁复沉重的凤冠压得她颈项酸麻。隔着眼前晃动的、细密珠帘般的流苏,她只能看见榻上模糊的一团暗影,还有那件刺目的、象征着喜庆与权力的大红蟒袍,皱巴巴地裹在那人身上,衬得那身影愈发枯槁,透着一股被强行装点的腐朽气息。
“出去。”榻上传来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砾摩擦枯骨,每一个音节都透着深入骨髓的疲倦与毫不掩饰的厌烦。
两个小厮如蒙大赦,垂着头,脚步慌乱地退了出去,厚重的殿门合拢,隔绝了外面最后一丝微光与喧嚣。偌大的寝殿,只剩下烛火偶尔“噼啪”的爆裂声,和榻上那人沉重而压抑的呼吸。
死寂无声地蔓延。
江雨芸深吸一口气,那浓烈的药味呛得她喉头发紧。她抬手,缓缓掀开了那顶沉重的凤冠。流苏碰撞,发出细碎的轻响。凤冠被搁在一旁的紫檀小几上,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那张罗汉榻。
脚步很轻,落在地毯上几近无声。
离得近了,那人的轮廓才在摇曳的烛光下清晰起来。一张脸,大半被狰狞盘踞的疤痕覆盖,皮肉扭曲,颜色暗沉,如同烧焦后冷却的岩浆。只有那双眼睛,深陷在疤痕之下,却亮得惊人,像淬了寒冰的利刃,直直地刺向她。那目光里,没有半分新婚的喜悦,只有冰冷的审视,以及一种近乎刻毒的嘲弄。
他半倚在靠枕上,双腿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摆放着,被宽大的衣袍遮盖,却依旧能看出那僵硬无力的轮廓。这便是她替嫡姐江玉柔嫁的人——曾经权倾朝野、令敌军闻风丧胆的镇北王,萧绝。如今,只是一个被剧毒侵蚀、半身瘫痪、容颜尽毁的废人。
江雨芸的目光并未在他可怖的疤痕上停留太久,平静地移开,落在他随意搭在身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的手上。她微微屈膝,行了一个挑不出错处的礼,声音不高,却清晰地打破了殿内的死寂:“妾身江雨芸,见过王爷。”
萧绝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极短促、极冷的气音,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咳。他微微偏过头,那双利刃般的眼睛毫不避讳地上下扫视着她,从她洗得有些发白的素色中衣(外头的大红喜服早已在进门时被嬷嬷强行脱下,换上这件),到她未施脂粉、显得格外素净清瘦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