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到凌晨两点,电梯突然卡在七楼。 手机自动亮起,一条来自“未来的我”的短信弹出:“别出去!你会死!” 电梯门却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空荡的走廊尽头,站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正对我僵硬地微笑。 我疯狂按关门键,短信又响了:“快逃!找穿绿裙子的女人!” 第二天,全公司都在传红衣小女孩的灵异传说。 而新来的测试员小雅,今天恰好穿了一条鲜亮的绿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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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猛地向下一沉,像被无形巨手狠狠拽了一把。
“哐当!”
整个轿厢剧烈地颠簸,震得我五脏六腑都错了位。心脏骤然缩紧,随即疯狂擂鼓,撞击着肋骨,震耳欲聋。头顶惨白的灯光应声熄灭,瞬间又顽强地挣扎着亮起,明灭闪烁,频率快得如同垂死者的喘息。每一次短暂的黑暗,都像冰冷的潮水漫过头顶,令人窒息。刺鼻的金属摩擦焦糊味,混合着尘埃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陈年积水的阴冷湿气,猛地灌满了狭小的空间。
“吱嘎——嘎嘣!”
头顶上方传来令人牙酸的、钢丝绳被强行拉断的尖锐撕裂声。声音钻透薄薄的天花板,像冰冷的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紧接着是沉闷的重物撞击声,一下,又一下,重重砸在轿厢顶板上,如同催命的鼓点,每一次都震得脚下地板微微发颤。
我死死背靠住冰冷的金属轿壁,指甲深深抠进掌心,试图用这点微弱的痛感确认自己还活着。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的后背,冰凉的布料紧贴在皮肤上。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地压下来,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像在吞咽粗粝的沙砾。恐惧像无数条冰冷的毒蛇,沿着脊椎一路向上缠绕,盘踞在脖颈,勒得我喘不过气。七楼。我脑子里只剩下这个数字在疯狂闪烁,带着一种荒谬的宿命感。
就在这时,裤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在幽暗中自动亮起,惨白的光突兀地照亮了我因恐惧而扭曲的下半张脸。
屏幕上,一个没有名字、只有一串杂乱数字的号码,正固执地闪烁着。
谁?这种时候?信号不是应该早就断了吗?
一股寒意,比电梯井里的阴风更甚,顺着脊椎猛地窜了上来。我颤抖着伸出手指,指尖冰凉,几乎不听使唤,点开了那条信息。
“别出去!你会死!”
六个字,一个触目惊心的感叹号,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未来的我”。
发件人那一栏,赫然标注着这四个字!
荒谬!绝对的荒谬!是哪个混蛋的恶作剧?还是…我加班加到精神错乱出现幻觉了?肾上腺素在血管里疯狂奔涌,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我死死盯着那行字,每一个笔画都透着一种非人的、冰冷的确定性。恐慌像沸腾的岩浆,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就在这时——
“吱呀……”
生涩、滞重,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噪音,那扇本该纹丝不动的电梯门,竟然在我眼前,在没有任何按键操作的情况下,缓缓地、自顾自地,向两边滑开了!
一股冰冷的气流猛地灌了进来,带着地下停车场特有的、混杂着机油和尘埃的阴湿气息,瞬间冲散了轿厢里仅存的一点暖意,也吹熄了我最后一丝侥幸。外面的应急灯管闪烁着幽绿的光,光线微弱,勉强勾勒出外面空寂走廊的轮廓,更衬得深处一片深不见底的浓稠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