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再见，便是如此情形。
杨泊言他……
我手一抖，石黛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国师说笑了。”
我勉强扯出一抹笑，现在我们秦家的命，秦家的江山都在他手里。
之所以没有杀人上位，估计是因为名不正言不顺。
我提起裙摆，站起来，与苏溯正对。
苏溯要比我高出许多，皮肤要比六年前黑一点，眼神凛冽，有杀伐上位者的狠厉和从容。
“苏溯，过去是我不好，那些鞭打，那些羞辱，我统统可以偿还。”
“但是皇上，我阿弟他还小，他没有错，你可以摄政，但不要杀他。”
只有阿弟活着，我们秦家的江山才有可能复回。
“如果我不呢？公主又当如何？”
我犹豫了一下，扶裙跪地。
苏溯眼神里明显流露出惊讶，在他印象里骄傲的小公主又怎么会有跪人的一面。
的确是，千娇万宠的小公主怎么会跪人呢，这是我除了父皇母后外的第一次跪人。
我知道他这是想报我当初折辱他的仇，这种人惯爱睚眦必报。
“国师，他只是一个孩子。”
与我而言，在临死之前，姿态低一点没关系，只要保住阿弟的性命。
阿弟身旁有父皇母后安排好的人，只要他活着，就总有翻身的机会。
“公主，您变了。我原以为，公主会拿鞭子抽臣。”
苏溯莫名其妙地笑了，他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他。
我不由攥紧了手，的确，我身上带着一节匕首，若是可以，我定要手刃他。
“国师，若是答应，这掺了鹤顶红的酒便是诚意。”
我提起桌上的酒壶，从容地倒了一杯毒酒。
从容只是表面上硬撑起来的罢了。我感觉的到自己拿杯子的手都在抖。
我那么怕死，没想到有一天会要自己赴死。
父皇母后临终嘱托过我，一定要保护好弟弟，而我又怎能食言。
“不可。”
毒酒杯打翻在地，咕噜咕噜，在地上滚出好远。
苏溯皱眉，“公主何必急着死?”
“岂不是太简单了?”
“公主慢慢活着，苏某自有用处。”
“还有，公主要是死了，那皇上肯定要与公主一道，所以还请公主惜命。”
说完，苏溯便离开了。
我卸了气瘫在地上，不知道该如何。
“公主，快起来。”
暗卫宁妍扶我起来。
“宁妍，去我阿弟那边吧。我没事。”
我一个人坐在床上，静静地想如何走接下来的路。
这些日子，苏溯没来这里，皇弟也没有来过我这里一次。
在苏溯的掌权下，宫里所有人的行踪都是被限制的，皇帝也不例外。
“皇上一切安好，今日朝堂有提与理国和亲之事，朝中有大臣上奏折，想让公主您去。”宁妍向我禀报。
原来苏溯所说我的用处在这里。
天气晴朗，我照常在宫里闲逛，路上遇到大臣的女儿，都是以前有过节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