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小花就举着双手赞成。
“柳哥,你要开店?那可太好了!我……我能不能也算一份?”
她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满是期待,“我不要工钱,你管我饭就行!我什么都能干,洗碗择菜,跑堂算账,我都会!”
看着她热切的模样,我心里一暖。
这些日子,多亏了她忙前忙后,我才能应付得过来。
我笑了笑:“说什么傻话,哪能不要工钱。你要是真愿意,咱们就合伙干。你出人,我出方子和本钱,赚了钱,给你分红。”
“真的?柳哥!”小花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一声“柳哥”叫得又甜又脆,惹得旁边买烧饼的大娘都笑话她。
有了小花的加入,我底气足了不少。
我们俩跑遍了附近几条街,终于在一条还算热闹的巷子里,盘下了一个不算大的铺面。
我将大部分积蓄都投了进去,又跟秦先生预支了些月钱,才勉强够用。
铺子开张前一日,我正带着小花打扫,胡公子竟寻了过来。
他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笑得一脸神秘。
“柳小兄弟,恭喜乔迁之喜。”他将木盒递到我面前。
“上次你问我的事,我一直记在心上。我想着你可能确有其用,前些日子,我手下的商队从西域回来,侥幸得了一株龙涎草,我请人制成了药丸。”
我心里咯噔一下,双手都有些发颤。
打开木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三颗鸽子蛋大小的蜡丸,散发着一股奇异的草木清香。
“这……这太贵重了!”我连忙要推回去。
“哎,柳兄弟这话就见外了。”胡公子按住我的手。
“你我一见如故,区区一株草药算什么。再者,这东西放在我手里也无用,能救人一命,才是它最大的价值。”
他言辞恳切,我再推辞便显得矫情了。
我郑重地收下木盒,对他深深作了一揖:“胡大哥的大恩大德,柳七没齿难忘。”
送走胡公子,我捏着那三颗蜡丸,心却怎么也安稳不下来。
往生缠,这毒太过凶险,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这解药,万一……万一有半点差池,我岂不是成了害死谢渊的罪魁祸首?
我看着手中的蜡丸,一个疯狂的念头在脑中成型。
夜深人静,我回到自己的小屋,将房门反锁。
就着昏暗的烛光,我剥开一颗蜡丸,将那颗深褐色的药丸托在掌心。
它闻起来并不难闻,甚至有些甘甜。
我将药丸扔进嘴里,和着凉水咽了下去。
起初,并无任何感觉。
我甚至有些失望,莫非这药是假的?
可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我的腹中突然传来一阵绞痛,像是有一把烧红的烙铁在里面翻搅。
紧接着,一股热流从丹田猛地窜起,直冲喉口。
“噗——”
我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溅红了眼前的地面。
剧痛席卷全身,我的五脏六腑仿佛都在燃烧,意识渐渐模糊。
我倒在地上,身体不住地抽搐,连呼吸都变得奢侈。
弥留之际,我仿佛看见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一道颀长的身影冲了进来。
那人将我抱起,我费力地睁开眼,只看到一张模糊的脸。
那双深潭似的眸子里,此刻写满了从未有过的惊惶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