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声雷动。
沈聿站起身，隔着人群，遥遥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有赞许，有惊叹，还有一丝……灼热。
庆功宴上，沈聿成了绝对的主角。
他带着我，周旋于各路名流之间，毫不避讳地向所有人介绍：「这位是启航资本的温阮，我最重要的合作伙伴。」
「重要」两个字，他说得意味深长。
我挽着他的手臂，笑得优雅得体，扮演着一个完美的商业伴侣。
宴会中途，我借口去洗手间，在走廊的拐角，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是陆明哲。
他一脸阴沉地看着我：「温小姐，好手段。不过，你以为你赢了吗？」
「陆总有何指教？」我淡淡开口。
「沈聿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他冷笑一声，「他是一条喂不熟的毒蛇，今天能把你捧上天，明天就能让你摔得粉身碎骨。你不过是他新的棋子罢了。」
「多谢陆总提醒。」我面不改色，「但我的事，不劳您费心。」
说完，我绕过他就要走。
他却忽然在我身后说：「你很像一个人，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我的脚步顿住。
「沈聿那个可怜的侄女，叫沈星晚。」陆明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莫名的情绪，「可惜了，那么好的一个姑娘，被他逼死了。」
我没有回头，径直离开。
回到宴会厅，沈聿正端着酒杯在等我。
「去哪了？」他问。
「碰到了陆总，随便聊了两句。」我轻描淡写地回答。
他眼神一冷：「他跟你说什么了？」
我迎上他的目光，忽然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他说，沈总你，是条喂不熟的毒蛇。」
沈聿的身体僵了一下。
我能感觉到，他握着我手臂的力道骤然收紧。
我却不怕，反而笑得更加灿烂：「不过我觉得，他是在嫉妒。」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被冒犯的愠怒，也有被我大胆言辞挑起的兴味。
「沈总，」我继续道，「你说，我是不是比他，更懂你？」
他凝视我半晌，忽然笑了。
「温阮，你真是个妖精。」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酒店。
我们去了他在市中心的一处顶层公寓。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璀璨夜景。
他将我压在冰冷的玻璃上，滚烫的气息喷洒在我的颈侧。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危险的探寻。
「我就是温阮。」我仰起头，承受着他侵略性的目光，「一个想在沈总这里，得到一点东西的生意人。」
「什么东西？」
「钱，权，或者……」我伸出手，抚上他英俊的脸庞，「沈总你这个人。」
他眼底的火焰彻底被点燃。
没有前戏，没有温柔，只有最原始的掠夺和占有。
我闭上眼，任由恨意和屈辱在心底蔓延，又被我强行压下。
沈星晚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是温阮。
温阮，可以为了复仇，不择手段。
在他沉沦的瞬间，他在我耳边模糊地喊了一个名字。
不是「温阮」。
是「星晚」。
我猛地睁开眼，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
沈聿，你看，你还是忘不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