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你们公司的报价比竞争对手高15%，我很难做啊。"主任靠在真皮座椅上，手指敲着桌面。
"我们的产品质量绝对有保证，而且售后服务—"
"这样吧，"主任打断他，"今晚我在'金鼎轩'有个饭局，你一起来，咱们边吃边聊。"
程志强心里一沉。这种"饭局"意味着至少五千元的开销，还不一定能成单。但他只能点头答应。
饭局上，程志强强颜欢笑，陪着主任和他的朋友们喝了一瓶又一瓶茅台。当账单送来时——6,888元，他眼前一黑，却不得不掏出信用卡。
深夜，醉醺醺的程志强站在路边等代驾。手机响了，是主任发来的消息："小程啊，今天聊得很愉快。不过我们领导更倾向于另一家的产品，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程志强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蹲在路边干呕起来。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积压已久的绝望。6,888元，就这样打了水漂，而他的信用卡额度又少了一截。
回到家已是凌晨一点。程志强瘫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缝。42岁，一事无成，负债累累，连女儿的教材费都拿不出来。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第二天，程志强顶着宿醉去上班。刚进公司，就被叫进了HR办公室。
"程先生，基于你最近三个月的表现，公司决定..."HR经理推过来一份文件，"这是解除劳动合同的通知书，补偿金会按法律规定支付。"
程志强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机械地签了字，收拾了办公桌上寥寥无几的个人物品。走出公司大楼时，五月的阳光依然明媚，却照不暖他冰凉的手。
失业了。这个念头终于击中了他。42岁，失业，欠债十五万。程志强站在街头，第一次认真考虑结束生命的可能性。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一个久未联系的号码——市第三医院的张院长，他多年前的老客户。
"小程啊，好久不见。我们医院想更新一批消毒设备，我记得你以前做过这类产品？"
程志强握紧手机，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是的张院长！我现在就过去找您详谈！"
在市三院宽敞的院长办公室里，张院长给程志强倒了杯茶。这位六十多岁的老人是程志强刚入行时的贵人，曾给他介绍过不少生意。
"你脸色很差啊，"张院长关切地说，"最近怎么样？"
在长辈慈祥的目光下，程志强突然崩溃了。他哽咽着讲述了自己的困境：失业、债务、女儿的教育费...
张院长静静听完，叹了口气："市场是不景气，但总有出路。"他拿出一份德国医疗设备的宣传册，"我们正打算引进这种新型消毒设备，原来的供应商出了问题。你有兴趣做这个代理吗？"
程志强翻看着宣传册，专业直觉告诉他这是个好产品："代理需要什么条件？"
"德国那边要求首批订货量不小，还要交代理保证金。"张院长写下一个数字，程志强倒吸一口冷气——十万。
"我...我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程志强苦涩地说。
张院长沉思片刻："这样，我给你写封推荐信。如果你能在两周内筹到钱，我可以保证市三院的第一单就跟你做，预付款足够覆盖你的保证金。"
离开医院时，程志强的步伐轻快了些。十万，他需要十万。房子抵押？朋友借钱？各种方案在他脑海中闪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