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队，那个自称苏晓表哥的男人又来了，就在楼下。” 小周跑过来，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身份证，塑料壳都裂了，“他叫陈默，32 岁，户籍在邻市，三个月前才搬到和平里 5 栋。他说昨晚十一点在楼下见过苏晓，还说苏晓跟他说‘要是我今晚没回来，就把书房的文件夹交给林警官’。可我查了苏叔的葬礼名单，根本没有‘陈默’这个名字，苏晓的妈妈也说，家里没有这门亲戚。”
我顺着小周指的方向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下看。楼下路灯下，穿灰色连帽卫衣的男人正低头抽烟，烟蒂扔了一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 —— 那口袋里露出的深色纸角，是牛皮纸的，和苏晓父亲生前记账用的账本材质一模一样。苏叔以前是单位的会计，最喜欢用牛皮纸账本，说 “这种纸耐放，能存一辈子”，苏晓后来整理遗物时，还特意把那些账本收在书房的铁盒子里。
男人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猛地抬头，烟头烫到手指也没察觉，只是飞快地把口袋里的东西往里塞了塞，眼神里的恐惧比雨水还冷。他的卫衣帽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但我能看到他的右手手腕上有一道浅色的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的。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震了，是局里物证科老张发来的短信，只有一行字：“和平里废弃工厂发现男尸，胸口插刀，口袋里有苏晓署名的借条，速来。”
雨更大了，砸在窗户上发出 “噼里啪啦” 的响声。我盯着陈默的背影，又看了眼怀表上停在凌晨两点十分的指针 —— 老陈初步判断苏晓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工厂男尸的死亡时间大概率也在这个区间。这不是巧合，是有人在借雨掩盖罪行，而陈默口袋里的账本、苏晓掌心的 “L”，还有那瓶没喝完的蓝莓汽水，就是解开谜团的第一把钥匙。
“小周，你留在这，盯着陈默，别让他离开视线，也别打草惊蛇。” 我把怀表小心翼翼地放进证物袋，“老陈，你跟我去工厂，小李联系技术科，让他们过来提取怀表上的指纹和纤维样本。”
第二章：工厂里的线索与 “表哥” 的疑点
我开着警车往工厂赶，雨刷器 “左右左右” 地摆着，却还是看不清前方的路。老陈坐在副驾驶上，手里拿着苏晓的尸检初步报告，眉头皱得很紧：“死者体内检测出过量的镇定剂，和她桌上的安眠药成分不同 —— 安眠药是普通的助眠药，剂量不足以致死，但镇定剂是强效的，能在半小时内让人失去意识。结合勒痕和坠楼痕迹，我判断她是先被人注射或喂食了镇定剂，失去反抗能力后被勒住手腕控制，最后从窗户推下去的，伪造成自杀。”
“注射？还是喂食？” 我问。
“暂时没找到注射针孔，可能是混在食物或饮料里的。” 老陈指了指报告上的一行字，“她的胃里有未消化的蓝莓果肉，应该是喝了蓝莓汽水 —— 说不定镇定剂就加在汽水里。”
工厂在和平里居民区后面的荒地里，以前是个纺织厂，后来因为环保不达标倒闭了，围墙塌了大半，爬满的藤蔓被雨水泡得发黏，墨绿色的汁液蹭在衣服上很难洗掉。推开门时，一股铁锈混着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还夹杂着废弃机油的臭味，让人忍不住皱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