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车离开别墅，在后视镜里看到沈墨站在门口的身影。
六年的婚姻，六年的相伴，原来在他心里，我和儿子加起来，都比不过一个苏清雅。
手机响起，是沈墨打来的。
我没接。
第二次响起，我还是没接。
第三次响起的时候，我直接关机了。
既然他做不了决定，那我来做。
就算拼了命，我也要救我的儿子。
可是我一个女人，要怎么对付穷凶极恶的绑匪？
我把车停在路边，抱着方向盘痛哭。
沈逸，妈妈对不起你。
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但是妈妈发誓，就算死，也要带你回家。
2
我在车里坐了一整夜，天亮的时候才回到家。
沈墨还在客厅里，一夜没睡，胡子拉碴，眼中布满血丝。
看到我回来，他立刻站起身。
"林晚，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一夜。"
我没理他，径直走向厨房。
即使天塌下来，我也要给儿子准备他最爱吃的小馄饨。
等他回来，要有热腾腾的饭菜等着他。
沈墨跟着我进了厨房。
"林晚，我们谈谈好吗？"
我继续包馄饨，手指因为太用力都有些发白。
"谈什么？谈你要救你的白月光，还是谈你舍不得你儿子？"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他。
"那你说说，哪里复杂了？"
沈墨犹豫了一下。
"苏清雅她...她患了白血病。"
我愣住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三个月前。她联系我，说想见我最后一面。"
三个月前。
那段时间沈墨经常加班，经常不回家吃饭。
原来不是加班，是去陪她。
"所以呢？"我继续包馄饨，假装很平静。
"她的生命已经不多了。如果这次我不救她..."
"你的意思是，反正她快死了，所以你要救她，让我儿子去死？"
"不是这样的。"沈墨急了，"我是说，如果苏清雅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但是沈逸还年轻，他..."
"他什么？他死了可以再生一个？"
我把包了一半的馄饨重重扔在桌上。
"沈墨，我真的看清你了。"
我从抽屉里拿出离婚协议书，扔在他面前。
"我早就准备好了。本来想等沈逸长大一点再说，没想到今天就用上了。"
沈墨看着离婚协议，脸色更加苍白。
"林晚，你别这样。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不能商量的？"
"夫妻？"我冷笑，"夫妻会在儿子和前女友之间犹豫吗？"
"我没有犹豫。"
"那你的决定是什么？"
沈墨沉默了。
良久，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
"我想用这个来决定。"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说什么？"
"正面救沈逸，反面救苏清雅。这样至少公平。"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公平？
拿硬币决定儿子的生死，他说这是公平？
"沈墨，你疯了吗？"
"这是唯一的办法。我真的选择不了。"
他的眼中满是痛苦，但这丝毫不能减轻我心中的愤怒。
"好，你抛吧。"我冷冷地看着他。
"林晚..."
"抛啊！反正在你心里，我儿子的命就值一枚硬币。"
沈墨的手在发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