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拖着行李箱走过去。
仓库门是开着的，里面黑洞洞的。
"进来吧。"里面传来声音。
我们走进去，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看到了让我心碎的画面。
沈逸和苏清雅被绑在两根柱子上，嘴巴被胶带封着。
沈逸看到我们，眼中立刻涌出泪水，拼命摇头想要说话。
我想要冲过去，被沈墨拉住。
"别冲动。"
四个蒙面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来，为首的那个指着我们。
"钱呢？"
沈墨把行李箱推过去。
绑匪打开箱子检查了一下。
"不错。现在，做出你的选择吧。"
我看了一眼苏清雅。
她比我想象中要憔悴很多，脸色苍白，明显是病容。
但她的眼中，看向沈墨的目光里，有着我熟悉的情感。
那是爱。
即使在这种绝境中，她看沈墨的眼神都是温柔的。
反观沈墨，他的眼中有痛苦，有不舍。
但是看向谁的时候更痛苦？
我忽然不确定了。
"选择吧。"绑匪催促道，"救儿子，还是救情人？"
沈墨看着沈逸，又看着苏清雅。
他的手在发抖。
"能不能...能不能都救？"
绑匪大笑起来。
"你当这是在拍电影吗？我说了，只能救一个。"
沈墨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我看到了他眼中的决心。
"我选择..."
我紧紧盯着他，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
"我选择救苏清雅。"
世界在那一刻崩塌了。
我听到自己的心碎声音。
沈逸拼命摇头，眼泪流了满脸。
"不！"我冲向沈墨，"那是你儿子！你亲生儿子！"
沈墨避开我的眼神。
"苏清雅活不了多久了，我不能让她死在这里。"
"那沈逸呢？他才六岁！他还有一辈子要过！"
"对不起。"
就这三个字。
对不起。
我看着这个跟我生活了六年的男人，感觉他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绑匪走向苏清雅，开始解绳子。
我发疯一样冲向沈逸。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两个绑匪拦住我。
"女士，你丈夫已经做出选择了。"
"他不是我丈夫！"我声嘶力竭地喊，"放开我儿子！求求你们！"
沈墨背对着我们，肩膀在轻微颤抖。
苏清雅被解开绳子，她站都站不稳，沈墨立刻上前扶住她。
"清雅，你怎么样？"
她摇摇头，看向我这边。
"沈墨，救孩子吧。他还小..."
"不要说了。"沈墨打断她，"我不能失去你。"
我明白了。
从头到尾，他的选择都是苏清雅。
硬币不过是给自己找的借口。
就算抛出反面，他也会说再抛一次。
或者找其他理由。
因为在他心里，苏清雅永远比我和儿子重要。
"时间到了。"绑匪举起枪，对准沈逸。
"不要！"我撕心裂肺地喊。
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警笛声。
所有人都愣住了。
"谁报的警？"绑匪怒吼。
紧接着，特警冲进了仓库。
"不许动！放下武器！"
枪战瞬间爆发。
我趴在地上，看着沈逸被一个绑匪拖着往后退。
"所有人都不许动！不然我杀了这孩子！"
沈逸的眼中满是恐惧，他看着我，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