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赃并获！你还狡辩！” 旁边一个尖脸女弟子立刻跳出来，指着我的鼻子，“苏师姐在你包袱里发现的！你还想抵赖？”
人群哗然！
“偷东西？还是镇派之宝？”
“无灵根！还手脚不干净！”
“罪加一等！”
“打死她！”
唾骂声海啸般扑来。白胡子老头眼神彻底冷了。看死人一样。
“苏妙晴！” 我死死盯着她。后槽牙咬得咯吱响。浑身发冷。血都冻住了。前世一起熬夜加班，一起吐槽相亲对象，一起发誓苟富贵勿相忘…全是假的？为什么？
她避开我的眼。肩膀剧烈抖动。哭得更凶。泪珠子大颗大颗砸在玉石地面上。真他妈逼真。
“林绾…认罪吧…求你了…” 她抽噎着，声音破碎，“把东西交出来…长老们开恩…或许…或许能饶你一命…”
“饶命？” 白胡子老头冷笑，声音淬了冰，“偷窃重宝！按门规，当诛！念你检举有功…” 他看向苏妙晴，眼神缓和一点，“苏妙晴，你亲手处置！清理门户！也算你的…投名状！”
最后三个字。很轻。带着不容置疑。
苏妙晴身体猛地一颤。哭声停了。她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眼睛红得像兔子。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瞬间冻结。冰冷。陌生。她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没声音。
然后，她站了起来。
动作很慢。有点不稳。她走到我面前。很近。近得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属于“天才弟子”的熏香。和前世那个用廉价洗发水的味道，天壤之别。
“绾绾…” 她声音很轻。带着哭过的沙哑。只有我能听见，“对不起了…”
话音未落！
她眼神陡然一厉！那股熟悉的、刻进骨子里的虚伪和得意，再也藏不住！像毒蛇出洞！
双手猛地推出！狠狠砸在我胸口！
一股巨大的、冰冷的力量炸开！排山倒海！
“下去吧！废物！”
噗——
血。直接从喉咙喷出来。腥甜。身体瞬间失控。像断线的风筝。向后飞跌！
下面是空的。惩戒崖。深不见底。翻滚的灰黑色瘴气，像怪兽的巨口。吞噬一切。
“啊——！”
尖叫声从头顶传来。不知是谁的。
风声在耳边疯狂呼啸。刮得脸皮生疼。失重感死死攥住心脏。下坠。不停下坠。头发向上飞起。衣服猎猎作响。
我拼命扭头。向上看。
登仙台。那么高。那么远。像悬在天上。崖边密密麻麻的人头。模糊的小点。
只有一个人影，清晰无比。
苏妙晴。
她站在崖边最前方。探出小半个身子。正看着我坠落。脸上干干净净。一滴泪都没了。嘴角。甚至微微勾起。一个冰冷、得意、毫不掩饰的弧度。
她成功了。
用我的命。
视野迅速被翻滚的灰黑吞噬。冰冷。潮湿。带着腐烂的味道。最后看到的，是她转身离去的背影。被那群新弟子簇拥着。众星捧月。
意识开始模糊。
骨头…好像碎了。剧痛迟来地席卷全身。动不了。一点力气都没了。
砰！
后背砸中什么坚硬的东西。凸起的岩石？喉头又是一甜。更多的血涌出来。眼前彻底黑了。只有剧痛和无边的冰冷。身体顺着陡峭的崖壁翻滚。碰撞。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像破麻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