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这个词,像带着钩子,精准地刺穿了林晚摇摇欲坠的心房。她猛地想起昨夜,瑞瑞退烧后沉沉睡去,她疲惫地靠在床头,给陈默发了那条信息。漫长的等待后,只等来手机自动熄灭的屏幕。那一刻席卷而来的冰冷孤寂,此刻在周屿温热的注视下,化作一股汹涌的委屈和渴望。
她偏过头,看向窗外飞逝的流光,声音轻颤:“我……不知道。”不知道如何回应这份灼人的关注,不知道如何面对心底那头咆哮的、名为背叛的野兽。
周屿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里充满了理解和包容的怜惜。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将车平稳地驶向林晚家小区附近一条相对僻静的辅路,在一处浓密的梧桐树影下缓缓停住。引擎熄火,车内瞬间陷入一片只属于两人的、带着心跳声的寂静。
“晚晚,”他解开安全带,身体微微侧倾,靠近她。距离近得林晚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额前的碎发。他的目光像一张无形的网,温柔而强势地笼罩着她。“看着我。”
林晚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冲破胸腔。她像是被蛊惑般,慢慢地、带着一种献祭般的决绝,转回头。她的眼神慌乱、挣扎,却又带着一种飞蛾扑火的迷离。
周屿的眼底瞬间燃起一簇幽暗的火苗。他不再犹豫,一手捧住她的脸颊,指尖带着灼人的温度,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轻轻带向自己。他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和技巧,温柔地落下,先是试探般地触碰她微凉的唇瓣,继而加深,像要攫取她所有的氧气和理智。
林晚的身体瞬间僵硬,大脑一片空白。那陌生而强烈的男性气息,那唇齿间带着掠夺意味的纠缠,像一股汹涌的洪流,瞬间冲垮了她摇摇欲坠的堤坝。理智在尖叫着后退,但身体却像一株渴水已久的植物,不由自主地、软弱地回应着这份灼热的侵占。她闭上眼,沉沦前最后一秒的意识,是陈默那张永远被屏幕幽光映亮的、冰冷的侧脸。
狭小的车厢内,温度急剧升高。粗重的呼吸声、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压抑的低吟交织在一起。周屿的手开始不安分地游移,带着侵略性探索着布料下的曲线。林晚意乱情迷,被动地承受着,感官被前所未有的刺激淹没,像在惊涛骇浪中沉浮。
就在周屿的手试图更进一步,探向林晚裙摆的边缘时——
“笃、笃、笃。”
三声清晰、冷静、带着金属质感的敲击声,突兀地在驾驶座侧的车窗上响起。
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开!
林晚猛地睁开眼,所有的情欲如同潮水般瞬间退去,只剩下刺骨的冰冷和灭顶的恐惧!她惊恐地看向车窗外。
惨白的路灯灯光,勾勒出一个挺拔而熟悉的身影轮廓。陈默就站在车外,微微弯着腰,脸贴在深色的车窗玻璃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车内纠缠的两个人影。镜片反射着冰冷的光,将他眼底的神色完全掩盖,只留下一个模糊、扭曲、如同鬼魅般的倒影。
时间仿佛被冻结了。
周屿像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从林晚身上弹开,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惊骇欲绝的惨白,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服,动作滑稽而狼狈。
林晚则如同瞬间被抽空了所有骨头,瘫软在座椅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看着车窗外那张熟悉又无比陌生的脸,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血液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