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阻拦。
没有人敢阻拦。
刚才那短暂爆发出的、令人窒息的威压,如同无形的屏障,隔绝了所有试探的念头。那个胖子侍者更是瑟缩在角落,脸色惨白,不敢与那道离去的背影有任何视线接触。
秦渊走到紧闭的宴会厅大门前。
厚重的雕花木门紧闭着,隔绝了内外的喧嚣与寂静。
他没有停顿,没有回头。
伸出手。
“吱呀——”
一声沉重而悠长的摩擦声,厚重的大门被他单手推开一道缝隙。门外走廊明亮的光线透了进来,与他身后奢靡却冰冷的世界形成鲜明对比。
他毫不犹豫地迈了出去。
身影融入那片光明,随即消失。
“哐当!”
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门内死寂的、仿佛凝固的世界。
宴会厅内,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足足十几秒。
直到——
“混账!狂妄!不知死活的东西!” 苏晴终于从巨大的震惊和羞辱中回过神来,气得浑身发抖,精致的面容扭曲,尖声叫骂着,冲过去狠狠踩踏着地上那份被鞋底玷污的离婚协议和支票,仿佛要将秦渊残留的气息彻底碾碎。
赵天豪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死死盯着秦渊消失的门口,眼中闪烁着阴鸷和一丝被冒犯的暴怒。他没想到,这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废物,临走了竟然还敢如此挑衅!那眼神……那该死的眼神!
周围的宾客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再次响起,但这一次,声音里充满了惊疑不定和后怕。
“他……他刚才说什么?让苏小姐跪着求他?”
“疯了!绝对是疯了!”
“不过……他最后那眼神……真他妈吓人……”
“装腔作势罢了!一个连五十万都要靠施舍的废物,还能翻了天不成?”
“就是!赵公子动动手指头就能碾死他!”
赵天豪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脸上重新挂起那副掌控一切的笑容,只是眼底深处的那抹阴冷挥之不去。他走到苏晴身边,温柔地揽住她仍在颤抖的肩膀,声音带着安抚和不容置疑的强势:“晴晴,别为这种垃圾气坏了身子。他不过是条丧家之犬最后的狂吠罢了。”
他环视四周,朗声道:“诸位,一点小插曲,不必在意。今晚是我们苏赵两家合作的大好日子,不要让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扫了大家的兴致!来,我们继续!”
音乐声重新响起,侍者们穿梭着送上美酒。气氛在赵天豪的刻意引导下,似乎又恢复了表面的热闹与和谐。
然而,那被踩踏过的离婚协议和支票,像一道丑陋的伤疤,静静躺在光洁的地板上,无声地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那扇重新关闭的大门,也仿佛隔绝了一个刚刚苏醒的、令人不安的幽灵。
没人注意到,角落里,一个穿着低调唐装、一直默默品酒的清癯老者,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放下酒杯,看着秦渊离开的方向,布满皱纹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丝极淡、却意味深长的弧度。
“百倍拿回?连本带利收债?”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