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在哪？”苏妙言直接问李景元。
“在城头。”李景元指了指前方，“不过现在战况紧急，你这火药车……”
“能不能用，让他亲眼看看就知道了。”苏妙言打断他，“王伯，把车赶到城墙根！”
马车在积雪里碾出两道深痕，一直开到城墙下。
城头上，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正拿着大刀砍翻一个爬上城头的敌军，正是定北军主帅张猛。
“张将军！”李景元仰头喊道，“有办法破连环甲了！”
张猛回头一看，见是李景元，吼道：“啥办法？再想不出来，老子这城头就要被攻破了！”
“您看这个！”李景元指着城下的火药车。
张猛眯起眼，看清了那铁架子，皱眉道：“这是啥？铁疙瘩？”
“是破甲火药车！”苏妙言仰头喊道，“将军，让您的人退开些，我给您演示！”
张猛愣了愣，见李景元在旁边点头，便一挥手：“都退后三丈！”
城头上的士兵赶紧往后退。
苏妙言深吸一口气，对青菱说：“帮我上弦。”
两人合力将火药车顶端的铁筒对准城下的敌军，青菱扳动机关，“咔哒”一声，铁筒里的火药弹被送了进去。
苏妙言握紧引信，看着城下那些穿着连环甲的敌军，眼神一凛。
“看好了！”
她点燃引信，火绳“滋滋”地烧着，在寒风里划出一道红光。
“放！”
青菱猛地按下扳机。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火药弹从铁筒里射出去，在敌军中间炸开！
黄烟腾起的瞬间，传来一片惨叫。
等烟散去，所有人都惊呆了。
刚才还刀枪不入的连环甲，此刻像纸糊的一样，被炸开了好几个大洞，穿着铠甲的敌军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城头上鸦雀无声。
过了好一会儿，张猛才反应过来，猛地一拍城墙，哈哈大笑：“好！好个铁疙瘩！老子要的就是这个！”
他低头看向苏妙言，眼神里充满了敬佩：“小姑娘，你叫啥名？老子记住你了！”
苏妙言擦了擦脸上的烟灰，笑道：“定北侯府，苏妙言。”
李景元在旁边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赞赏。
他之前在侯府地窖里，就觉得这火药车不简单，却没想到威力这么大。
“还愣着干啥？”张猛对着士兵吼道，“给苏姑娘搬酒！上肉！老子要跟她喝三碗！”
城头上顿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苏妙言看着那些士兵激动的脸，又看了看远处正在撤退的敌军，忽然觉得，这一路的风雪和惊险，都值了。
她转头对青菱笑了笑：“你看，我说过，我的铁疙瘩能行。”
青菱用力点头，眼眶红红的：“嗯！小姐最厉害了！”
风雪还在下，但北疆关的城头上，却仿佛有了一丝暖意。
苏妙言知道，这只是开始。
要彻底打退敌军，还需要更多的火药车，更精准的火药配比，更周密的部署。
但她不怕。
毕竟，她苏妙言，可是连退九次亲都没怕过的人。
这点硬仗，算什么？
第四章
北疆关的军械营被临时改造成了工坊。
原本堆放兵器的空地上，如今摆满了铁砧、熔炉和散落的齿轮，十几个手脚麻利的铁匠围着苏妙言，眼睛瞪得溜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