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喉咙发干：“你到底是谁？”
“它”不答，只是笑，声音像砂纸磨铁。
背后镜子映出我，却不是我：穿83警服，脸模糊，嘴角勾着笑。
我猛地转身，身后空的；再回头，“小刘”已经贴到我面前，冰凉的手握住我枪管：“想救他？拿你来换。”
我手指头僵在扳机上，心脏跳得要把肋骨撞断。
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我他妈是不是已经进来了，就出不去了？
2 替身档案
枪口顶着那东西的胸口，我手指却像冻住。
“开枪啊陈野！”我骂自己，“你怕什么纸糊的人？”
可扳机重得跟铅块似的。
那东西笑了，嘴角裂到耳根，声音苍老又尖锐：“1983年，我也是这么站的。”
下一秒，“嘭”——枪走火。
子弹穿过它胸口，没血，只有碎纸片“哗”地炸开。
纸屑落在地上，拼成一行字：
【陈野·档案号：2024-07-11】
我后背的汗瞬间变冷。
“野哥！”
小刘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我猛地转身，他瘫坐在桌角，脸上泪痕混着灰。
“快烧！”
他把手里的打火机塞进我掌心，金属烫得要命。
“烧啥？”
“那张纸，写我爷爷名字的！”
他指着桌上发黄卷宗里夹着的一张薄纸——
【刘卫国·状态：已归档】
我抖着手点打火机，“咔哒”一声，火苗刚舔到纸边——
“轰！”
整个档案室像被抽掉地基，地板往下沉。
桌子、卷宗、灯泡全往下滑，像掉进无底洞。
“跑！”
我拽着小刘往门口冲，铁栅栏却“哐”地合拢。
锁扣自己扣上，像有人在里面拧。
小刘哭腔都破了：“出不去了，我们被归档了！”
“闭嘴！”
我抬脚就踹，铁栏纹丝不动。
这时，墙上的镜子“咯吱”转了个角度。
镜子里，我站在原地，身上的警服变成了83式，肩章写着“1983”。
我抬手，镜里的我却没动。
镜里的“我”开口，声音从我喉咙里挤出来：“轮到你了。”
我脑袋“嗡”的一声，像被锤子砸。
小刘突然扑过来，把我手里的纸抢过去。
“我来！”
他直接把那张“刘卫国”凑到打火机上。
火舌一卷，纸角卷起黑边。
“嘶啦”一声，纸灰飞起来。
档案室猛地一震，铁栅栏“咔”地弹开。
墙皮成片往下掉，露出后面一排排铁柜。
柜门“砰砰”自动弹开，每个柜子里都挂着一套警服，空荡荡的袖子随风晃。
“快走！”
我推着小刘往外冲。
刚到楼梯口，背后传来苍老的声音：“烧了档案，就烧得了自己？”
我回头，纸灰在空中聚成一只苍白的手，指着我腕上的表。
秒针竟然倒着走。
“11:40……11:39……”
我心里骂娘，拽着小刘往上狂奔。
楼梯在脚下“咔嚓咔嚓”碎裂，像被撕碎的作业本。
小刘喘得像破风箱：“野哥……我……我看见我爷爷了……”
“先活着出去再说！”
我吼完这句，脚下一空，整个人往前栽。
“啪！”
我摔在负三层的走廊上，头顶是熟悉的绿漆铁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