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话，只是缓缓抽出铁剑。剑身黯淡无光，还有几个小缺口。
“执迷不悟！”李飞扬冷哼一声，手腕一抖，长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带起细微的破空声，引得台下不少女弟子低呼。
“看剑！”他轻喝一声，身形一动，剑光如练，直刺我胸口。用的是外门基础剑法“流云刺”，但在他练气四层巅峰的灵力催动下，速度极快，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台下有人叫好。
我盯着那点寒芒。
太快了。
三年前的我，绝对躲不开。
但现在...
他的动作，在我眼里被拆解。
肩膀先动，手腕发力，灵力运转的轨迹...三年里，这套基础剑法我练了不下万遍，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刻进了骨头里。
就在剑尖离我胸口还有半尺时，我动了。
不是后退。
左脚猛地向前踏出半步，身体以最小的幅度侧转。
嗤！
李飞扬的剑擦着我的衣襟刺过，带起的劲风刮得脸生疼。
同时，我右手握着的铁剑，没有花哨，没有招式，只是借着身体前冲和侧转的势头，由下而上，平平无奇地撩起。
角度刁钻，速度…快得超出所有人预料！
目标——李飞扬持剑的右手手腕！
“什么？！”李飞扬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瞳孔猛缩。他根本没料到我能躲开，更没料到这毫无灵力波动、笨拙得像农夫劈柴的反击来得如此迅猛精准！
他想收剑格挡，但刚才那一刺用了全力，招式已老，新力未生。
仓促间只能手腕下意识地往回一缩。
晚了。
噗！
一声闷响。
不是剑刃入肉。
是我那把豁口的铁剑，沉重的剑脊，狠狠拍在了他手腕内侧的麻筋上！
“呃啊！”李飞扬惨叫一声，整条右臂瞬间酸麻剧痛，像是被电打了一样，五指不由自主地松开。
咣当！
他那柄寒光闪闪的长剑，脱手飞出，掉在擂台边缘。
全场死寂。
刚才的嘘声、哄笑声、叫好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掐断。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擂台上。
李飞扬捂着剧痛发麻的手腕，脸涨成了猪肝色，又惊又怒地看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
高台上，几位长老的眼神变了。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此刻都聚焦在我身上，带着一丝惊讶和探究。林清羽那万年不变的清冷表情，也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眉头微微蹙起。
我站在原地，握着那把不起眼的铁剑，剑尖斜指地面，微微有些喘息。
刚才那一撩，看似简单，却是我三年苦练，对时机、角度、力量掌控到极致的结果。没有灵力加持，全靠身体的本能反应和千锤百炼的技巧。
“你...你使诈！”李飞扬气急败坏地吼出来，打破死寂。
“擂台规矩，点到为止，掉落武器或认输即止。”我平静地看着他，“你的剑掉了。”
“不算！你偷袭！”李飞扬恼羞成怒，左手捏诀，一丝微弱的火苗在他指尖跳动，竟是要用术法！
“飞扬！”高台上传来一声威严的呵斥，是外门执法长老，“输了就是输了！退下！”
李飞扬浑身一僵，指尖的火苗噗地灭了。他狠狠瞪了我一眼，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弯腰捡起自己的剑，灰头土脸地跳下擂台，钻进人群里消失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