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在找路彦那样的外貌，因为他那张脸，曾和我记忆里的少年那么像。可实际上，我在找的，是那种深藏在骨子里的神韵，是那种让我念念不忘的气质。
我坐在相亲咖啡馆里，耳边是我妈催促的微信语音，眼前是第九个相亲对象。据说是哪家公司的高管，头发梳得油光锃亮，能照出人影。
02
他一边喝着齁甜的焦糖玛奇朵，一边用审视的目光打量我，那感觉，不像是找对象，倒像是在面试一个下属。
我正琢磨着怎么找个借口开溜，手机震了一下。
一条面试通知。
我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立刻对油头高管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不好意思，公司有急事，我得先走了。”
说完，我逃也似的冲出咖啡馆，拦了辆出租车直奔面试地点。
那是一栋市中心的高档写字楼，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着金光。我走进电梯，里面已经站着一个男人。电梯门合上的瞬间，一股很淡的，像是雨后松木的味道飘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抬头，只看到他线条干净的侧脸。他很高，穿着深色的西装，整个人显得很挺拔。他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转过头来，视线和我撞了个正着。
我的心跳，在那一刻漏了半拍。
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像藏着一整片夜空。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他先一步走了出去，我愣在原地，直到电梯门快要关上才反应过来，赶紧跟了出去。
我摇了摇头，告诉自己别多想，最近见的男人太多，都快脸盲了。
接待我的是个很干练的HR，她领着我穿过宽敞的办公区，最后在一扇厚重的木门前停下。
“周小姐，请进，顾总在里面。”
我推开门，办公室很大，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亮得有些晃眼。办公桌后坐着一个男人，他正低头看着文件，阳光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边。
他听到动静，抬起了头。
看清他脸的一瞬间，我的呼吸停了。
是他！就是刚才电梯里那个男人！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嘴角天生带着一点点上扬的弧度。这张脸，和路彦有七分像，但又完全不同。路彦的帅带着点张扬和轻浮，而眼前的男人，是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沉稳和贵气。
他就是我记忆里，那个夏令营少年和路彦的结合体，不，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完美。
我的心脏像是被人攥了一下，停跳半秒又疯狂鼓噪起来。我告诉自己，冷静，周念，你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但你可以在这棵树旁边找棵更好的。
路彦算什么，不过是个粗糙的盗版。眼前这个男人，顾盛，他才是正品。
我强压下心里的波涛汹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顾总，您好，我是周念。”
“请坐。”他的声音低沉，很有磁性。
他拿起我的简历，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
我的瞳孔缩了一下。
这个小动作……夏令营的少年也有。路彦也学过，但学得不伦不类，透着一股刻意。而顾盛做起来，却自然得像是与生俱来。
面试过程比我想象的要顺利。顾盛的问题不多，但每个都切中要害。他的眼神很沉，好像能看穿我所有的伪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