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历上说，你喜欢听老牌乐队的歌？”他忽然问。
“是的，比如‘星尘’乐队。”我下意识地回答，这是我和那个少年共同的秘密。
顾盛的眉梢微微挑了一下，嘴角那点笑意更明显了：“他们的主唱，前年刚在欧洲开了告别巡演，现场很棒。”
我愣住了。这件事很冷门，我都是费了好大劲才找到的视频。
我心里那点隐约的疑惑，被巨大的惊喜盖了过去。是他，一定是他。
我很快就收到了入职通知，职位是总经理助理。我几乎是秒回了邮件，确认入职。
我告诉自己，这是老天爷都在帮我。
在新公司，在新老板身边，我总有机会。
03
我和顾盛的交集，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
作为他的助理，我每天的行程几乎都和他绑在一起。他这人，工作起来像台精密的仪器，任何文件到了他手里，都得被他用放大镜过一遍。
但私下里，他又完全是另一个人。
有一次，我为了赶一份紧急报告，一个人在办公室熬到后半夜。整个楼层静得只剩下我敲键盘的声音，我困得眼皮直打架，起身想去冲杯速溶咖啡续命。
刚站起来，顾盛办公室的门开了。
他走出来，手里端着个马克杯，放到我桌上，“喝吧，刚磨的。”
一股浓郁的咖啡香气瞬间钻进鼻子里，是拿铁，上面还有个歪歪扭扭的拉花，丑萌丑萌的。我愣了一下，他怎么知道我喜欢喝拿铁？
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淡淡地说：“闻到你工位上的香薰是咖啡味的，猜你应该喜欢。”
那一晚，我喝着他亲手冲的咖啡，心里那点因为加班生出的怨气，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了。
办公室的暧昧，就是这么一点点升温的。
隔壁工位的八卦女王小张，有好几次都用手肘撞我，挤眉弄眼地问：“念念，你跟顾总，是不是有情况啊？我可看见了，他上周开会，你水杯空了，他直接把自己那瓶没开过的矿泉水推给你了。”
我嘴上说着“别胡说，老板关心下属”，心里却甜得冒泡。
我以为，我的“替身”理论完美无缺。我就是通过路彦那个盗版，精准定位到了顾盛这个正品。我过去那三年的眼泪和委屈，都成了找到他的导航。
可有些影子，就算你跑得再快，它还是会追上来。
那天下午，我帮顾盛整理他书柜上的资料，一本厚重的精装书下面，压着一张照片的角。
照片很旧了，纸张都泛着黄。我鬼使神差地多看了一眼，那照片的边缘，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我刚想伸手把它抽出来看看，顾盛从外面进来了。
他看见我的动作，眼神闪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走过来，很自然地把那本书拿起来，照片也被他顺手收进了抽屉里。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笑了笑：“东西有点乱，见笑了。”
我心里那点疑惑一闪而过，也没好意思多问。谁还没点自己的小秘密呢。
没过几天，我就在朋友圈刷到了路彦的动态。
照片里，他开着一辆骚包的红色跑车，副驾驶坐着个网红脸，配文是：“还是新的好。”
那股被“玩腻”的屈辱感，又冒了出来。我深吸一口气，把手机锁屏，告诉自己，别看了，他就是个跳梁小丑。我现在拥有的，比他好一万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