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林墨在一阵剧烈的颠簸中睁开眼,鼻腔里充斥着浓郁的草药味与淡淡的龙涎香。雕花木梁悬在头顶,明黄色的纱帐垂落两侧,几个穿着青色宫装的侍女正屏息凝神地候着,见他睁眼,齐刷刷跪倒一片。

殿下醒了!快传太医!为首的侍女声音发颤。

殿下?林墨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酸痛得厉害。他记得自己刚下晚自习,为了抄近路走了小巷,一脚踩空掉进了没盖儿的下水道。腥臭的污水灌满口鼻的窒息感还残留在喉咙里,怎么一睁眼就到了这种古装剧片场似的地方?

“水……” 林墨哑着嗓子开口,侍女立刻用银壶斟了温水,小心翼翼地喂到他唇边。

青铜镜里映出的面容陌生又熟悉 ——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分明是自己的五官,却比平日里英气了几分,眉宇间还带着一丝病弱的苍白。这具身体的原主似乎刚生过一场大病。

殿下,您都昏迷三天了。 一个尖细的声音插进来,一名矮个子微胖的太监躬身走近,“陛下他……

太监的话没说完就哽咽了,林墨心里咯噔一下。零碎的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南昭国皇子林墨,生母是当朝皇后。三天前听闻父皇被金军俘虏到金庭国,十万金军已向京畿开拔,懦弱的皇子听闻吓得晕死过去了。然后就是自己不仅穿越了,还成了个与自己同名的皇子。

陛下被俘? 林墨试探着问,模仿着记忆里这具身体原主的语气。

太监攥紧拂尘说道:定军山被围,耶律金铢诱骗太上皇议和,一边又派出伏兵断了定军山的水源粮草。赶过去的援军也遭到耶律金铢设下的埋伏全军覆没。定军山断水断粮七日,陛下无奈只好率军突围,在突围时又中了埋伏,三万禁军…… 全没了啊!

正说着,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吏部尚书领着一群官员闯进来,为首的白发老臣扑通跪地,身后跟着的数十人也齐齐叩首。

国不可一日无君!请殿下登基,以安社稷!

林墨彻底懵了?卧槽....... 登基?我莫名其妙....... 就当上皇帝了?咳咳,既然爱卿们都这样说了......那就只能受命于天,即寿永昌了,林墨此刻的嘴角比AK都难压!

次日太和殿,林墨穿着龙袍,被太监搀扶着坐上龙椅,百官山呼万岁的声音震得他耳膜发疼。御座太高了,他只能看见黑压压一片幞头攒动。

林墨内心,嗯~~~~o ( ̄▽ ̄) o 当皇帝就是一个字,爽啊!

陛下,耶律金铢已率十万金军渡过漳水,距京城不足百里!兵部侍郎的奏折还没递上来,就被殿前司都指挥使冉常武一把夺过。

冉常武上前一步:“臣请战!臣愿率京畿卫死守城门!”

“将军糊涂!” 丞相周炳立刻出列反驳,他的朝服一丝不苟,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如今京城守军不足三万。且金军刚破定军山,锐气正盛,金军铁骑所至,城池皆破,而陛下新即大位,国祚未稳,再看河东与河西已成焦土,除京畿已无险可守。今陛下身负中兴之任,当以社稷为重,如若死守只怕会重蹈定军山覆辙!

臣请陛下南迁!” 周炳猛地叩首,额头抵在地砖上,“暂避金陵,徐图恢复。

林墨指尖在龙椅上微微一顿。卧槽,南迁?什么情况啊?这剧情好熟悉啊。这不是南宋赵老九的剧本吗?刚想着,一声大喝:放屁!丞相你怕是在中枢待久了,忘了京城可是有着三十万的百姓,那可不只是文书上的数字,那是守城士卒的爹娘妻儿,是定军山那些战死将士们的家眷。你可曾想过,陛下如果不顾三十万百姓南迁,那民心可就先散了,以后谁还肯为南昭国卖命?

朝堂瞬间炸开了锅。武将们纷纷附和冉常武;文臣们则簇拥着周炳,齐声恳请南迁。吵嚷声、怒骂声混在一起,林墨只觉得头晕目眩。

林墨刚消化完记忆,金庭国确实跟南昭国打了数十年,南昭国败多胜少,越打越弱,最后打到皇帝都御驾亲征。可眼前的南昭国真有能与金军抗衡的实力吗?再看冉将军虽有满腔热血,可三万守军对十万金军,怎么打得过?目光扫过殿中,南迁的呼声此起彼伏,显然南迁派占据多数。自己不过是个刚穿越过来的,毫无根基,想要号令这些老谋深算的大臣们同心抗金,怕是困难重重。

林墨被吵得心烦意乱:“都住口!” 林墨猛地拍向龙椅扶手。争吵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

林墨目光扫过阶下众臣,缓缓开口:“朕登基前曾去军营看过,我军甲胄精良,弓弩锋利,将士们也个个气色红润,不乏能战之士。以这样的军备,怎会被金军打得节节败退?” 说到这,林墨长叹一口气,语气中满是不解:“金庭国的士卒又凭什么能以一敌众?甚至几百金兵就能吓退我南昭国上万军士?”

大殿内一片死寂,众臣听完个个面色沉重,垂首不语。林墨见状,不能再让这种低迷的气氛蔓延,话锋一转:不过眼下说这些无用,金庭国的十万大军已经逼近京畿。 随即站起身坚决的说道:朕希望能和众将士们一起,亲眼去看看,那金军是否真就战力爆表!

冉常武闻言,猛地抬头,眼中燃起熊熊烈火,单膝跪地:“陛下有此决心,臣愿誓死守卫京城!”

周炳脸色发白,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劝阻,却在林墨坚定的目光下把话咽了回去,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其余文武百官面面相觑,片刻后,纷纷跪倒在地,齐声道:“臣等遵旨!”

林墨望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心里暗道,我可不是那个懦弱皇子,我是在新中国的教育里浸泡了十八年的林墨,还能怕了那金军不成?他缓缓站起身,龙袍在身后拖曳出长长的弧度,林墨指着众臣说道…..干了,兄弟们,弄他丫的!

大殿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