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奴婢运气好罢了。”
春承点点头，这才真的走了。
我长舒一口气，后背已是一片冷汗。看来我的表演很成功。
接下来的几天，我密切观察着华妃的变化。
起初，她只是比平时更易怒，为一点小事就打骂宫女。但随着吸入曼陀罗的剂量累积，她开始出现轻微的幻觉。
有时，她会突然停下，问身边的人：“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有时，她会盯着空无一物的墙角发呆，嘴里念叨着有影子在动。
宫人们都以为她是失宠导致心神不宁，无人怀疑到那日日焚点的欢宜香上。
而我，正在一步步收紧我布下的网。
第五章 鬼火
“娘娘，您气色瞧着不大好。”我端着一碗燕窝，走到华妃床边。
夜已深，她却毫无睡意。眼下一片青黑，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憔悴。
“本宫总是做噩梦。”华妃揉着太阳穴，声音疲惫，“梦里总有个女人在哭，说本宫欠了她的命。”
我心中暗喜，看来药效比我想的还好。
“娘娘可是近来思虑过重？”我装出关切的样子，“要不，奴婢去请太医来给您瞧瞧？”
“不用！”华妃的语气很急，“本宫没病！”
她怕，怕别人知道她精神不稳，怕被皇帝彻底厌弃。
“那奴婢陪您说说话吧。”我顺势坐在床沿，“娘娘，您近来有没有觉得，这宫里阴气森森的？”
华妃猛地抬头看我：“你也感觉到了？”
“嗯。”我重重点头，“尤其是西边那几间锁着的偏殿，奴婢每次路过，都觉得后背发凉。”
“果然！”华妃激动地抓住我的手，像是找到了知音，“本宫就说这宫里不干净！定是那些屈死的宫女怨气不散！”
我凑近她，压低声音，用气声说：“娘娘，奴婢听老人讲，若一处地方接连出现鬼火，便说明有冤魂作祟。”
“鬼……鬼火？”华妃的声音开始发颤。
“就是那种幽绿色的火苗，飘忽不定，一闪就没。”我把从书上看来的描述添油加醋地讲给她听，“而且鬼火出现时，往往还伴有女人的哭声。”
华妃的脸彻底白了：“那……那该如何是好？”
“需请得道高僧做法事，超度亡魂。”我适时地给出解决方案，“不过娘娘，此事若真的发生，切不可声张。若是传扬出去，于您的名声有碍。”
华妃连连点头，已是深信不疑。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着手准备制造“鬼火”。
磷粉不难弄到。我让茯苓去太医院领了些治跌打损伤的药膏，里面就含有磷的成分。至于哭声，我早就想好了办法。
第三天夜里，万籁俱寂。我趁所有人熟睡，偷偷溜到翊坤宫那间锁着的偏殿外。这里曾是华妃惩戒宫女的地方，确实死过人，阴气最重。
我在墙角洒下磷粉，用火折子引燃。幽绿色的火焰“呼”地一下窜起，在黑暗中摇曳，看上去诡异至极。
与此同时，我躲在暗处，学着女人的声音，凄厉地呜咽。那哭声时断时续，在空旷的庭院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很快，翊坤宫大乱。
“娘娘！娘娘快醒醒！有鬼火！真的有鬼火啊！”春承连滚带爬地跑进华妃的寝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