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芝，你今天倒是机灵。”
“回娘娘，奴婢只是时时都念着娘娘的好。”我垂着眼帘，恭顺地回答。
“哦？”她从镜中打量我，“那你说说，本宫哪里好？”
这是在试探我。答得太谄媚，显得虚假；答得太平淡，又是大不敬。
“娘娘心善。”我顿了顿，在她露出不屑的表情前继续说，“方才若是换了旁的主子，小茯苓那张脸，怕是已经……”
华妃轻笑起来：“你这张嘴，倒比从前会说话了。”
她伸出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脸颊：“本宫想起来了，你是年家送进宫的那批丫头里，最老实的一个。”
年家。她权倾朝野的娘家。
我心中一动。既然是年家的人，那我在她这里，就不算无根的浮萍。
“娘娘，奴婢在年家时，偶然听府里的老人提过一个秘方，能让您常用的欢宜香，香气更加醇厚绵长。”
欢宜香，华妃的最爱。原剧里，也正是这香，毁了她的身体，断了她的子嗣。
“什么秘方？”
“说是如果在欢宜香里调入少许安息香与龙涎香，不仅气味更胜从前，还有养颜安神之效。”
我这谎话编得滴水不漏。一听“养颜”二字，华妃的眼睛果然亮了。
“当真？”
“奴婢不敢欺瞒娘娘。只是这两味香料都极为珍贵，恐怕要娘娘亲自吩咐内务府，他们才肯去寻。”
华妃立刻就派人去办了。
我垂着头，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安息香无害，但我的目的，是能名正言顺地接触到欢宜香。
我的现代化学知识，给了我一个大胆的想法。只要在香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加入微量致幻成分，就能让她在日积月累中情绪不稳，判断力下降。
到时候，她越是离不开这香，就越是受我掌控。
“娘娘，奴婢还有一事。”
“说。”
“昨夜奴婢听碎嘴的太监说，莞贵人近来……圣眷正浓。”
华妃的脸瞬间阴沉下来，手里的眉笔都快被她折断：“那个贱人！”
果然，甄嬛是她永远的死穴。
“奴婢愚钝，只是想着，若娘娘能在皇上面前，表现得比旁人更……特别些，定能将圣心牢牢抓在手里。”
“特别？”
“譬如，娘娘若是能通些医理，偶尔为皇上分忧解乏，岂不是比那些只会吟诗作对的女子，更能让皇上倚重？”
华妃陷入沉思：“可本宫不懂医理。”
“娘娘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奴婢可以替娘娘去太医院打探，寻个医术精湛又嘴严的太医，供娘娘差遣。”
其实，我想接触的是太医院。现代医学知识，加上古代中药材，我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救人，可以收买人心；下药，可以除掉敌人。
“好，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华妃满意地点头，“颂芝，本宫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有用了。”
“能为娘娘分忧，是奴婢的福分。”
我表面恭顺，内心却在冷笑。
华妃，你永远不会知道，你最信任的这条狗，正在悄悄磨利它的牙齿，只待时机成熟，便会一口咬断你的喉咙。
第三章 暗棋
太医院的卫临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眉宇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书卷气。
“卫太医，我家主子有话让奴婢转告。”我将他引到僻静处，压低声音，“关于上个月那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