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鞍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刻痕。
受惊的马匹人立而起,我重重摔落在沙石地上,手肘顿时擦出刺目的血痕。
赶来的下人慌张扔掉溟儿手里的武器,把人揽在怀里。
只见聂九霄眉头深锁,黑压压地冲这边看过来。
他握着剑鞘的手指关节发白,眉骨投下的阴影里。
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正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
溟儿被突如其来的阻挡吓坏了。
毕竟没上过战场,计划完全落空便怔怔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身上的疼痛消散,我良久才缓过神来。
难得的是,聂九霄竟然破天荒蹲下扶我起来。
他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声音却比漠北的朔风更冷:“给她上药。”
转身的瞬间就直直走向溟儿,玄色大氅扫过满地沙尘,一把扯了过来,结结实实落下枚巴掌。
“啪”的一声,这记耳光打响了整个院落,打跪了在场的下人,也打醒了我的神志。
奴婢们纷纷哽咽求情:
“王上,藩王年纪还小,只是和王后闹着玩的,您手下留情啊。”
“是啊,是啊,今日是娘娘执意要走,溟儿才下了狠手想留住。”
原来在所有人眼中,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聂九霄看向溟儿的眸色深了又深,他充耳不闻。
掐着溟儿的下巴强迫孩子抬头,声音低沉得可怕:
“未来的君主是要把箭矢对准敌人的,而不是府邸的女人。”
眼前的小人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嚣张,惊吓得像一头没人庇护的小兽。
落魄又惊恐,眼里泛着晶莹的泪光。
“王上,您息怒,溟儿一定不是故意的,这样子会把孩子吓坏的。”
杜若溪衣衫不整,脸上还有未消退的潮红。
显然在床榻上还未尽兴,就随意搭了件外衣急匆匆跑过来。
溟儿彷佛看到了救兵,推开聂九霄的手就冲进女人怀里。
这才委屈地大声哭了起来。
我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见聂九霄的脸色更沉了。
杜若溪见情形不对,便急忙把小人抱起,进屋好声安抚。
周边的奴仆审时度势,纷纷好言相劝。
“王后娘娘,藩王已经知错了,您念在他小小年纪,就留下来吧。”
“是啊是啊,离开大漠,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容身之处了,王上也是个重情义的好君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