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真他妈咸。」
他竟然笑了。
然后不由分说，把浑身海腥味的我塞进豪车。
捏着我的下巴说：
「以后你的脾气，我来惯。」
手机又弹出阮星晚的新通稿，标题写着「倦鸟娱乐力捧新人，阮星晚获沈总亲自指导。」
配图里，沈倦站在她身后，手指点着剧本，侧脸的线条在暖光下竟柔和了许多。
我摸着胳膊上新款包包的亮片，突然觉得有些硌手。
原来再野的猫，也怕主人突然对别的宠物好啊。
03
等戏的间隙，我正靠在折叠椅上翻剧本。
助理突然一阵风似的跑过来，脸兴奋得通红：
「姐！你猜我刚从公司那边听到什么？」
她往我身边凑了凑，刻意压低声音，却藏不住语气里的激动：
「沈——沈总砸了个大项目！三个亿的大制作。圈内都在传是给你准备的。极有可能冲奖。」
剧组的女演员们围过来，语气里的羡慕快溢出来：
「江渔姐，沈总也太疼你了吧？这种资源，多少人抢破头啊！」
「就是，有沈总在，你拿影后是迟早的事！」
「如果有什么小角色江渔姐记得提携我们一下啊。」
不知怎么的，我有点不安。
沈倦最近总说忙，回消息的速度慢了，来探班的次数也少了 。
以前我哪怕在片场皱下眉，他的车半小时内必到。
现在，我都有一周没见到他人了。
收工后我没回别墅，开着他送的玛莎拉蒂直奔「倦鸟娱乐」。
车库里那辆宾利是他的，他还没走。
深夜的公司，只有他办公室那层还亮着灯。
我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的声音。
阮星晚甜得发腻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怯意：
「沈总，您别对我这么好，我怕。」
「怕什么？」沈倦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我说你配，你就配。这部戏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我要让你第一次演电影，就把最佳新人拿回来。」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被无形的手拽了一下。
「可是…… 江渔姐姐她……」阮星晚的声音更低了，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她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她敢！」
沈倦的声音陡然冷下来，那股熟悉的、带着掌控欲的傲慢刺破了温柔。
「她不过是我豢养的一只宠物，我做什么，还轮得到她插嘴？」
「宠物」两个字，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我太阳穴。
我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有些疼。
鬼使神差地，我凑近那道虚掩的门缝。
阮星晚正坐在沈倦腿上，白色的连衣裙裙摆扫过他的西裤，她的手搭在他肩上，脸颊泛着潮红，像朵被揉开的桃花。
「沈总，你对我真好。」
娇滴滴的尾音慢慢弱去，被浓烈炙热的吻化成一连串的娇喘。
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珍宝。
那画面刺得我眼睛生疼。
十年前的海水突然漫上来，咸腥味堵住喉咙，让我喘不过气。
我就这么站在门口，半天挪不动步子。
我才知道。
原来他的纵容，随时可以收回。
我想起才入行的时候。
有一次被前辈抢了角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