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狐族领地笼罩在一片诡异的静谧中。程默站在竹屋门前，看着远处天空中那些蛛网般的裂缝，偶尔有紫色的闪电从中划过，却没有雷声相伴。那种不自然的寂静比任何喧嚣都更令人不安。
"拿着这个。"白夜族长将一个皮质小包递给程默，"狐族特制的灵行散，能暂时掩盖你们的灵气波动，避开灵管局的追踪。"
程默接过小包，里面装着几粒珍珠大小的银色药丸，散发着薄荷与檀香混合的气息。"怎么用？"
"含在舌下，每次一粒，能维持六小时。"白夜转向正在检查行装的白芷，"女儿，记住，一旦离开狐族领地，就不要轻易使用大规模法术。灵管局现在肯定在整个东部布下了天罗地网。"
白芷点点头，将一柄看似普通的油纸伞系在背后。程默知道那绝不是普通的伞——昨晚他亲眼看到白芷演示如何从那伞骨中抽出一把细长的银色软剑。
"父亲，西边的灵气风暴情况如何？"白芷问道，手指轻抚过腰间挂着的一个小香囊。
白夜的表情更加凝重："比预想的更糟。三小时前，第七和第八保护区之间的屏障已经完全崩塌。灵管局正在疏散那一带的人类居民，但这反而给了我们机会——他们的注意力被分散了。"
程默调整了一下新换上的深灰色旅行装——这是狐族为他准备的，材质似麻非麻，异常轻便却又能调节体温。他摸了摸胸前暗袋里的玉佩，那是白芷昨晚给他的，据说是狐族的信物。
"我们该怎么避开灵管局的监视到达泰山？"程默问道，"直线距离至少有五百公里吧？"
白夜展开一张古老的地图，上面用朱砂标记着几条蜿蜒的路线："常规方式行不通。灵管局会监视所有交通工具，尤其是高铁和飞机。你们需要走'灵道'。"
"灵道？"
"古代修行者留下的隐秘路径，"白芷解释道，"贯穿于人类世界与精怪世界的夹缝中。正常状态下很难进入，但现在..."她指了指天空的裂缝，"灵气风暴撕裂了两个世界的屏障，灵道反而变得更容易通行了。"
程默仔细查看地图，发现那些红线确实避开了所有主要城市和交通枢纽，蜿蜒于山脉和河流之间。"这些灵道安全吗？"
"不。"白夜直言不讳，"灵道中栖息着许多古老的精怪和灵气生物，有些甚至比狐族的历史还要悠久。但比起面对灵管局的全方位围剿，这已经是你们最好的选择了。"
白芷将一个小巧的罗盘塞进程默手中："这是引灵盘，能指引灵道入口和方向。红色指针指向最近的入口，蓝色指向泰山。"
程默刚想再问些什么，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警报声，接着是树木倒下的巨响。白夜脸色一变："他们找到这里了！快走！"
白芷二话不说，抓住程默的手腕就向竹林深处跑去。程默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远处的天空被十几道探照灯照亮，几个黑影正快速向狐族领地逼近。
"别回头！"白芷厉声道，速度骤然加快。程默几乎是被她拖着前进，周围的景物化作模糊的色块。他这才真正见识到九尾天狐的速度——即使不施展法术，白芷的移动能力也远超人类极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