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啊!”老刘立刻明白了陈默的意图,“这是要引蛇出洞,让香港站主动联系他,或者逼他为了确认安全,不得不使用冒险使用底牌进行联系!”
“对!”陈默的手指重重地点在黑板上的洋房结构图,“重点,还是这里!张伯钧在收到我们篡改过的香港回信后,会怎么想?他会不会怀疑渠道的安全性?还是会认为已经暴露变得更加焦虑?当他觉得通过何永年这条明线传递的信息已经不再可靠,甚至可能被我们利用时,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启动那台深藏的电台,冒着被发现的风险直接与香港站高层对话!到那时才是我们收网的真正时机!”接下来的48小时,是一场无声的精密手术。
何永年顺利携带那份被“精心处理”过的龙井茶礼盒登上了驶往香港的客轮。市局的技术精英则争分夺秒地工作:模仿张伯钧那手流畅的行楷,在伪造的信笺上写下看似平常却暗藏机锋的问候;甚至完美的复刻出他常用的那枚象牙私章;还将替换进去的顶级龙井茶,重新封装得与原包装毫无二致。
刚陈默他们做完这一切正好是半夜时分,清晨时分化妆过的侦查员也提着这份特殊的礼品和何永年一同出现在码头上。
与此同时,对张伯钧洋房的立体监控网悄然收紧。化装成黄包车夫、报童、修路工人的侦查员,24小时轮班,死死盯住洋房的每一个出口和窗户。技术组携带最灵敏的无线电侦测设备,潜伏在洋房四周最佳的信号捕捉点,如同蛰伏的猎豹,只等那关键的电波出现。
第五章 抓捕信天翁
抓捕“信天翁”
一个星期后,何永年风尘仆仆返回上海,第一时间将一份来自香港“陈议员”的回礼和回函送到了张伯钧的洋房。
书房厚重的雕花木门紧闭。张伯钧独自坐在宽大的红木书桌后,桌上摊开着那份“陈议员”的回函。信纸是香港上流社会惯用的重磅水印纸,措辞客气周到,感谢他的寿礼,并提及“万利行”认为近期橡胶市场波动是短期现象,对其资金实力表示充分信任云云。
一切看起来天衣无缝。
但张伯钧的眉头却越锁越紧。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眼神锐利如刀,反复扫视着信纸上的每一个字。太正常了,正常得透着一丝诡异。
他清晰地记得自己让何永年带去的茶礼中的信件包含隐蔽的询问情报,该情报的核心就是询问“丙七”暴露后“丁九”预案的具体启动时间和联络方式。
这需要香港站核心层给出明确答复。然而,在这封回信里,关于“丁九”只字未提!反而着重强调了对他资金状况的“信任”?这与他传递的、隐含“小麻烦”的试探信息,形成了一种逻辑上的错位感。香港站的回复,似乎刻意回避了他最关心的核心问题,还是对他试探的一种安抚?
一个冰冷的念头不可抑制地升起:这条传递渠道,可能被污染了!是何永年?或者信函在传递过程中被做了手脚?要么是反特科陈默他们的人,已经盯上了这条线,并且开始玩起了“偷梁换柱”的把戏!
一股寒意顺着张伯钧的脊椎悄然蔓延。他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张无形的大网之中,这看似安全的空间正在被悄然挤压。如果明线渠道不再可靠,他必须获得最直接、最权威的指令!时间不等人,“丁九”预案的启动刻不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