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离奇命案
法医白炽灯下，林小曼的尸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安详。她双手交叠置于胸前，像是虔诚祈祷的少女，如果忽略脖颈上那道紫黑色的勒痕的话。
陈默蹲下身，橡胶手套轻轻拨开死者额前的碎发。三十岁出头的刑侦队长有着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此刻却微微眯起——这不是普通的凶杀现场。
"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10点到12点之间。"法医老赵推了推眼镜，"机械性窒息，凶器应该是某种细绳或电线，但现场没找到。"
陈默站起身，环视这个不足二十平米的单身公寓。床铺平整，书桌整洁，一杯喝了一半的奶茶放在床头柜上，已经凝结了一层奶皮。没有打斗痕迹，没有强行闯入迹象，凶手要么是熟人，要么是个极其谨慎的猎手。
"陈队，你看这个。"实习警员小李指着死者交叠的双手下方。
陈默再次俯身，小心翼翼地抬起死者手腕。在双手覆盖的胸口位置，有一个用黑色马克笔写下的小小字母"E"，线条工整得像是印刷体。
"这是什么？凶手留下的签名？"小李的声音有些发颤。
陈默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死者床头的一张照片上——林小曼站在画架前，手持调色板微笑。照片一角印着"新锐艺术家联展"的字样。
"查一下死者的社会关系，特别是艺术圈内的。"陈默摘下手套，"还有，通知技术科把这个字母做详细分析。"
三天后，陈默站在第二具尸体前，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张丽，28岁，自由撰稿人，被发现死于自家浴缸中。她的身体被摆成胎儿蜷缩的姿势，双手环抱膝盖，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苍白的脸颊旁。法医初步判断是溺亡，但浴缸里的水早已排空。
"又是这样。"陈默盯着死者背部那个用防水笔写下的字母"T"，与林小曼身上的"E"如出一辙的工整字体。
"两个被害人之间没有任何社会交集，"小李翻着笔记本，"一个是画家，一个是作家，生活轨迹完全不同。"
陈默的手机响了，是局长打来的。"陈默，媒体已经开始报道了，上面压力很大。这看起来像连环杀手作案，你那边有什么线索？"
"凶手有强迫症倾向，对仪式感有偏执。"陈默走出浴室，压低声音，"两个字母'E'和'T'，可能是在拼写某个单词。我需要犯罪心理学专家的协助。"
"沈教授今天下午有空，我已经安排好了。"局长顿了顿，"陈默，如果这真是连环杀手，你知道时间对我们有多不利。"
沈雨晴的办公室堆满了书籍和案例档案，却意外地井然有序。这位三十岁出头的犯罪心理学教授有着与学术身份不符的精致面容，但镜片后那双眼睛冷静得近乎冷漠。
"两个字母间隔三天，"她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如果这是字母序列，下一个受害者很可能在三天后出现
陈默盯着屏幕："第一个被害人林小曼是画家，第二个张丽是作家，都是文艺工作者。"
"不仅如此，"沈雨晴放大照片细节，"两人左手小指都戴着银戒指，款式相似。这可能是个关键点。"
陈默的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新消息。他看完后脸色骤变："技术科在两名死者的社交媒体上发现了相同留言——'你还记得十五年前的忏悔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