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加班到凌晨,工位突然多了个匿名快递。
>黑色马克杯内刻着“效率至上”,每次喝咖啡都能提前完成工作。
>直到我在代码里发现自己的求救信号,在文档里看到女儿的名字被删除。
>深夜监控显示,我正机械地倒掉咖啡,把空杯递给角落的阴影。
>杯底突然显出前任使用者的脸:“轮到你了。”
>喉咙里响起陌生声音:“帮我续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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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十七分。整个世界仿佛被塞进了巨大的消音棉里,只剩下机箱风扇苟延残喘的嗡鸣,以及自己敲击键盘时发出的、空洞又执拗的嗒嗒声。陈默第十三次抬起头,视线疲惫地扫过面前那个陪伴了他三年、杯壁上挂满洗不掉的褐色茶垢的老旧马克杯。杯底只剩下薄薄一层咖啡,冰冷、苦涩,像沉淀了一天的疲倦。他下意识地伸手去够,指尖刚触碰到冰凉的陶瓷——
“叮!”
电梯抵达楼层的清脆提示音,毫无预兆地撕裂了办公区的死寂。
陈默的手猛地顿在半空,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狠狠一缩。他僵在工位上,耳朵极力捕捉着寂静被撕开后残留的余音。这层楼,除了他,应该早就没人了。行政部下午发了全员邮件,今晚十点后中央空调系统维护,整栋楼提前清场。他确认过,自己是最后一个。那这电梯……是谁按的?又是谁上来了?
一种被窥视的冰冷感顺着脊椎蛇一样往上爬。他屏住呼吸,视线死死钉在办公室磨砂玻璃门的方向。门缝底下透出的公共走廊灯光,纹丝不动。没有脚步声,没有钥匙串碰撞的声响,没有任何活物移动的迹象。只有那声突兀的“叮”的回音,在死寂的空气里固执地盘旋,然后渐渐消散,留下更深的、令人窒息的空白。
足足过了五分钟,也许更久,陈默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松弛了一丝。大概是系统误报?或者哪个加班加到神志不清的家伙按错了楼层?他试图用最合理的解释安抚自己狂跳的心脏,但那股寒意却顽固地盘踞在胸口。
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重新拉回屏幕上那团纠缠不清的算法逻辑。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它。
就在他堆满技术文档和草稿纸的工位角落,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快递盒,静静地矗立在那里。方方正正,通体哑光黑,没有任何标识,没有快递单,没有寄件人信息。它出现得如此突兀,如此……理所当然。仿佛它一直就在那里,只是他刚刚才注意到。
陈默的血液似乎一瞬间凝固了。他绝对肯定,五分钟前,那个角落除了几张废弃的打印纸,空空如也!这盒子,是幽灵?还是……刚刚那声“叮”带来的东西?
他伸出手,指尖冰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轻碰了碰盒子的表面。触感坚硬而冰冷,像是某种特殊的合成材料。没有想象中的危险气息,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非人的疏离感。他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决绝,撕开了封口处的胶带。
盒子里没有填充物,没有说明书。只有一只杯子。
一只同样通体哑光黑的马克杯。造型极其简洁,线条冷硬,握在手里分量沉甸甸的,质感远超普通的陶瓷。杯壁厚实,传递出一种奇异的稳固感。陈默下意识地翻转杯子,看向杯底——依旧空白一片,没有任何品牌印记,只有一片纯粹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