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却极端鲜明。像是什么冰凉微潮又极度柔软的东西,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正贴在那片皮肤上,并且……在来回移动!
“咣当!”
一声脆响,骨瓷杯底重重砸在同样冰冷坚硬的红木桌面,深褐色的咖啡瞬间泼溅四散,像一小团炸开的污迹,迅速浸湿了他昂贵的手工定制的西裤裤料。
温热的液体贴上大腿皮肤,那片布料迅速变冷、变沉、黏腻地贴着,像是某种恶劣的提醒。
这突如其来的冰凉湿意和被触碰的感觉叠加在一起,惊悚而混乱。
谢砚寒猛地从椅子上弹站起来,椅子腿划过地板发出尖锐刺耳的“吱嘎”声。
他的手几乎是下意识地捂上自己的大腿外侧,那里只隔着被咖啡浸透的薄薄一层高级羊毛料,那感觉竟如此清晰——冰凉的湿意还在渗入皮肤,而就在那湿腻下方,那份被抚摸的诡异酥麻感仍未消散,顽固地盘踞着。
他低下头,死死地盯着裤子上那片狼藉的污迹,深色的咖啡渍还在往四周缓慢晕染,像一张嘲笑的脸。
眉骨下压得极低,眼神锐利得几乎要刺穿那片湿痕。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骤然变得粗重而克制的呼吸声,以及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撞击时发出的、擂鼓般的闷响。
书房里彻夜亮着的灯总算熄灭,门开了。
谢砚寒带着一身浓得化不开的疲倦和残余的咖啡气息走出来。
凌晨三四点的走廊空无一人,只有他脚步落在地毯上的微声。经过主卧门口时,他习惯性地目不斜视。
门并未关严。
一条昏黄的光带从门缝里泄出来。
他脚步顿了一下。也许是某种无形的牵引,也许只是纯粹无法忽略那缕灯光,他站在厚重的红木门外,停顿了大约两秒。
里面的画面猝不及防地闯进了视线。
大床上只有一个隆起的身影。
林初夏是侧躺着的,脸朝着门口的方向。
暖黄色的光线刚好勾勒出她半边面庞和肩膀的柔和线条,浓密的长睫低垂着,在眼下投出两弯乖巧的阴影,嘴角甚至仿佛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松弛弧度。
睡得很沉,全然放松的姿态。
但更醒目的,是她怀里紧紧抱着的东西。那个肉粉色的娃娃被她用双臂圈箍着,脸庞依赖似的埋进她颈窝附近。
睡衣柔软的布料在娃娃身上堆出松软的褶皱。
林初夏的一只手,就随意地搭在娃娃的肚子上,指尖离那硅胶娃娃最敏感的那一点区域,仅有毫厘之差。
她的睡裙领口因为侧睡微敞着,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和小片精致的锁骨,在昏暗中泛着柔和的瓷光。
娃娃肉色的硅胶手臂贴在她白皙的皮肤上,颜色对比出一种怪诞又暧昧的和谐。
谢砚寒的目光在那只悬停在娃娃肚腹上方的手指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几乎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猛地移开。
喉结似乎滚动了一下。
他转过身,不再看那门缝里投射出的场景,大步走向客卧。
走廊尽头的门开了又关上,声音在寂静里格外突兀。
“谢总?” 助理看着会议桌对面突然沉默不语、仿佛灵魂离体的老板,忍不住低声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