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喘着粗气，布满青筋的手用力拍开我，“你个小丫头懂什么！沈家的水太深，你不该淌！”
我被推出门，夜风灌进领口，凉得刺骨。攥着照片往回走，暮色彻底沉下来，街边路灯昏黄，把影子拉得歪歪扭扭。照片上沈砚书的笑、老人的怒，像两道绳，狠狠勒住我的心，那些疑问，胀得要把胸腔撑破——母亲与沈家到底有怎样的纠葛？沈砚书拼死护着的男人是谁？她的死，为何成了沈家讳莫如深的禁忌？
回到沈家老宅，刚进玄关，沈砚行的身影就撞进视线。他站在楼梯口，黑色西装配银质袖扣，在廊灯昏黄光晕里，泛着冷硬的光。他抬眼扫过我，黑眸里翻涌着情绪，“去哪了？”
我攥紧照片，没吭声。他逼近一步，阴影彻底将我笼罩，“说话。”
“一个旧楼里的老人……”我的声音发颤，带着些微的倔强。
他垂眸，扫过我发白的脸，目光猛地定在我手里的照片上，瞳孔猛地一缩，“你去哪找的？”
“就是您说的不能去的地方附近……”我低头，声音越来越小，可心里的不甘却在疯长，“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他一把夺过照片，指尖几乎要把照片捏碎，指节泛着青白，“以后，别再去这种地方。”
“为什么？”我仰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想知道母亲和沈家的过往，想知道沈砚书的死！您什么都不说，把我圈在沈家，像圈养宠物！”
沈砚行盯着我，黑眸里翻涌的情绪叫人看不懂，是怒，是无奈，还是其他？许久，他转身往书房走，丢下句：“晚上七点，补课。”
我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像被扎了根刺，又疼又恼。可那股子探究的劲儿，却愈发汹涌——沈家的秘密，我非要扒开看个究竟。
第五章 试探？
日子像浸了水的棉，黏腻又沉重地往前挪。我在沈家，小心翼翼又满心戒备，沈砚行的回避，陈叔的欲言又止，像一张无形的网，把我罩在中间，挣不脱，逃不掉。
学校里，林小夏的好奇心像春天疯长的藤蔓，缠得我愈发难受。她总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些从哥哥那听来的“沈家秘闻”，可那些零碎消息，像拼图缺了关键块，怎么也拼不出完整真相。
“我哥说，沈砚书出事前，和一个男人走得很近，后来那男人也消失了！”林小夏压低声音，眼睛亮晶晶的，“你说，会不会和沈砚书的死有关？”
我攥着笔，没吭声，可心里的疑问，却像被浇了油的火，烧得更旺。回到沈家，趁着陈叔去厨房准备晚饭，我溜进杂物间，想找些关于沈砚书的旧物——旧楼老人的话、照片里的神秘男人，还有沈砚行的回避，像无数钩子，勾着我往秘密深处钻。
杂物间里，灰尘呛人，阳光从漏雨的屋顶缝隙里漏进来，照出悬浮的尘埃。我翻着旧箱子，指尖突然触到个精致的小木盒，红漆剥落，却掩不住曾经的精巧。打开木盒，里头躺着枚胸针，银色花纹蜿蜒，像条沉默的蛇，在昏暗里泛着冷光。胸针旁，静静躺着张纸条，字迹娟秀：“砚书，愿你平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