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心里的疑惑更重了，她快步追上正要去柴房的表姐，拉着她的胳膊往柴房里走。柴房里堆着劈好的柴火，空气里飘着木头的味道。
林薇压低声音问：“姐，村里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昨天我听见窗外有敲窗户的声音，今天村民们看见我就躲，到底怎么了？”
表姐的脸一下子白了，手里抱着的柴火“哗啦”掉在地上，几根细柴滚到林薇脚边。她张了张嘴，眼神慌乱地四处看了看，才支支吾吾地说：“没、没什么……就是大爷爷走得突然，大家心里都难过，情绪不太好，你别多想。”说完，她赶紧蹲下去捡柴火，挣脱林薇的手，抱着柴火匆匆跑出了柴房，连柴火掉了一根都没察觉。
林薇站在柴房里，心里的疑云越来越重——表姐的反应，分明是在隐瞒什么。
3
下午两点多，村里的风水先生来了。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背着个布包，手里拿着个罗盘。村民们跟着风水先生去山上选下葬的位置，林薇也跟在后面。山路不好走，全是碎石子，硌得鞋底发疼，路边的杂草长得比膝盖还高，时不时会刮到裤腿。
林薇走在人群后面，心里还在想早上的事，没注意脚下的路。突然，她觉得腰间被人推了一把——那力道很大，不是不小心撞到的，而是有人故意用力推的。
她踉跄着往前扑，额头“咚”地撞在路旁的一块青石头上，瞬间一阵剧痛，眼前发黑，耳边的声音也变得模糊起来。
昏沉中，她感觉有人把她抬起来，胳膊肘碰到了什么硬东西，应该是抬她的人的骨头。耳边传来村民们的议论声，有的说“怎么这么不小心”，有的说“快抬回去找大夫”。
恍惚间，她好像看见大爷爷站在不远处的树底下，还是穿着那件蓝布衫，手背在身后，朝她摆着手，嘴型一张一合，像是在说“快跑，别留在这”。
等她再醒来时，已经是半夜。房间里点着一盏昏黄的小灯，是那种插电的烛形灯，光很暗，只能照亮床头一小块地方。
二堂婶端着一碗黑褐色的中药坐在床边，看见她醒了，赶紧把药碗递过来，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关切：“薇啊，你可算醒了，吓坏婶了。下午山上人多挤，不知道谁不小心撞了你一下，你没站稳，头就磕在石头上了。快把药喝了，这是我找村里大夫开的，治头痛的。”
中药很苦，刚凑近嘴边，一股苦涩的味道就钻进鼻子里。林薇皱着眉，强忍着把药喝了下去，喉咙里像被火烧一样。可她心里却翻起了浪——下午那股推力她记得很清楚，是从背后传来的，按在她腰间的那双手，指节很硬，还带着点老茧，绝对不是“不小心撞到”。
她没声张，只是点了点头，把空碗递给二堂婶。二堂婶接过碗，又叮嘱了几句“好好休息”，才转身离开，关门时，林薇听见她在门外叹了口气，声音很轻，却透着点如释重负。
等二堂婶的脚步声走远，林薇摸出枕头下的手机，想给陈默打电话。可听筒里只传来“嘟嘟”的忙音，她看了看信号，只有一格，还在不停跳动。她又打了一遍，还是忙音。直到半小时后，手机才“嗡嗡”震起来，是陈默回的电话。
“喂？怎么了？”陈默的声音透着疲惫，背景里还能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应该还在开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