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安正与另一位客人谈笑风生。他看到了这一幕,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甚至没有朝这边多走一步。他只是遥遥地、极其轻微地对她摇了摇头,眼神平静无波,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默许和提醒——提醒她顾全大局,提醒她记住自己的身份和此刻扮演的角色。那眼神像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了沈微所有的羞愤和指望。她只能挺直背脊,任由那只手停留了两秒才若无其事地移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当晚回到顶层公寓,死寂在奢华的空间里蔓延。沈微背对着林予安,沉默地卸妆。镜子里映出她苍白的脸和泛红的眼眶。
“今天李总……”她试图开口,声音有些发颤。
“我知道。”林予安打断她,声音听不出情绪。他走过来,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颈窝,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皮肤。沈微身体一颤,没有挣脱。
“微微,”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疲惫和不易察觉的烦躁,“生意场上的逢场作戏而已。他手里捏着东区那块地,对我们很重要。你受点委屈,大局为重,嗯?”他的吻落在她颈侧,带着安抚,也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为了我们的将来,忍一忍,好吗?”
“委屈?”沈微猛地挣开他的怀抱,转过身,眼眶彻底红了,声音带着压抑的尖锐,“那是骚扰!林予安,我是你妻子!不是你可以随意推出去应酬的交际花!”积压的屈辱和愤怒终于爆发。
林予安的眉头瞬间拧紧,耐心告罄。“妻子?”他冷笑一声,眼底的温情荡然无存,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翻涌的戾气,“沈微,你是不是忘了,没有我林予安,没有我为你铺的路、砸的钱,你的画廊,你那些引以为傲的画,早就烂在仓库里了!你享受着林太太带来的所有风光,现在这点委屈都受不了了?”他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你告诉我,你画廊开业的启动资金,后来追加的每一笔融资,是不是都沾着这种‘脏’?是不是都靠你这张脸、这具身体去换来的?!”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响。
沈微的手还扬在半空,掌心火辣辣地疼,身体因为愤怒和巨大的羞辱而剧烈颤抖。她看着林予安脸上迅速浮现的指痕,看着他眼中瞬间燃起的震惊和暴怒,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
林予安死死盯着她,眼神阴鸷得可怕。他猛地抬手,却不是打回来,而是狠狠一挥!
“哐当——!”
床头柜上那个天鹅绒的婚戒盒被扫落在地,滚了几圈,盒盖弹开。里面那枚象征着永恒誓约的钻戒掉了出来,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折射着吊灯刺眼的光芒,显得无比讽刺。
“好,很好!”林予安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沈微,你清高!你了不起!”
他指着地上那枚戒指,每一个字都淬着寒冰:“既然你觉得我的钱脏,觉得我给你的路脏……”他忽然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