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的睫毛近在咫尺,呼吸间带着红酒微醺的气息。我知道只要低头就能吻到那两片柔软的唇——这个念头让我浑身紧绷。

就在意志力即将崩溃的边缘,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是我设置的会议提醒铃音,刺耳得像是某种警示。

铃声打破了魔咒般的气氛,我们同时后退一步。"我真的该走了。"这次我说得坚决,"你需要休息...明天我再联系你。"

逃也似地离开酒店后,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才让我找回一丝理智。车内后视镜中的自己双眼通红,像个亡命之徒。

回家冲了个冷水澡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凌晨三点手机震动了一下:「对不起今晚失态了 谢谢你来 晚安」

简短的十二个字我读了一遍又一遍,既庆幸最后的克制又忍不住想象如果那个电话没响现在会怎样...这种矛盾的撕扯感几乎要将人逼疯。

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去公司时秘书告诉我有个女士在会议室等我推开门看到的是西装笔挺的林阿姨——小雨的母亲

"小默啊阿姨有事相求."她的表情严肃得反常,"关于小雨..."

原来昨晚小雨给父母打了电话告知离婚的事林叔叔当场血压升高送医好在没有大碍但医生警告不能再受刺激

"他们夫妻的事我们做长辈的不便插手."林阿姨叹了口气,"只是小雨现在状态很不好...她在国内朋友不多能不能请你多陪陪她?就当帮阿姨一个忙."

这个请求像一块巨石压在我胸口答应意味着更多危险接触拒绝又显得不近人情最终孝道战胜了私心:"我会照顾好她的您放心."

林阿姨离开后我在空荡荡的会议室呆坐良久窗外阳光明媚与内心的阴霾形成鲜明对比

接下来的两周我刻意保持着安全距离每天短信问候偶尔约在公共场所吃饭聊天像真正的老朋友那样小心翼翼地避开任何暧昧话题表面上看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

直到那个周末我们去郊外爬山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变脸下山途中暴雨倾盆等跑到停车场时两人都已湿透

车内暖气开到最大她还是冷得发抖我把备用外套递给她无意间碰到她冰凉的手指触电般的触感让我们同时缩手外套掉在了座位之间

弯腰去捡时我们的头撞在一起疼得同时惊呼抬头瞬间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错间时间仿佛静止雨声车窗外的世界全都消失了只剩彼此眼中的倒影

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腔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后方车辆的喇叭声惊醒了我们一辆试图倒车的SUV正不耐烦地闪着灯

尴尬地分开后回程路上谁都没有说话但这种沉默比任何语言都更震耳欲聋

到家门口时雨已经停了她解开安全带却没有立即下车而是轻声问:"要上来喝杯咖啡吗?"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是咖啡而已."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大概就是形容此刻的我那句"好"脱口而出时我就知道有些界限一旦跨越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第五章 破碎的防线

电梯上升的三十秒里,我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喉咙发紧。小雨站在离我半步远的地方,身上还带着雨水的气息,湿漉漉的发梢在白色衬衫上留下深色的水痕。

"到了。"她的声音很轻。

套房比我想象中更凌乱——行李箱敞开在床上,茶几上堆着文件和空咖啡杯,落地窗前摆着一台电子钢琴。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琴键上放着的一张照片吸引:年轻的马克搂着小雨的肩膀,背景是伦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