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坐。"她走向迷你吧台，"意式还是美式？"
"美式就好。"我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在沙发边缘坐下，身体僵硬得像块木板。
咖啡机工作的嗡嗡声填满了沉默的空间。她背对着我操作机器，湿透的衬衫贴在背上，隐约可见内衣的轮廓。我迅速别过脸去看向窗外——雨后的城市灯火通明如同星河倾泻。
"加糖吗？"她突然回头问道。
"不...不用。"
当她把咖啡递给我时，指尖相触的瞬间一股电流窜过全身。我们同时松开手，杯子掉在地毯上滚了几圈，棕色的液体溅在我的裤脚和她的赤脚上。
"对不起！"她慌忙抽出纸巾蹲下来擦拭。
我也俯下身去帮忙却撞到了她的额头。"嘶——"她吃痛地捂住前额却笑了起来，"我们今晚怎么总是撞到一起？"
这个笑容太近了近得我能数清她睫毛的数量闻到她身上混合着雨水和茉莉香气的味道看到她瞳孔中自己放大的倒影
某种原始的冲动在血管里奔涌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抚上她被撞红的额头拇指轻轻摩挲那块肌肤
她没有躲闪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嘴唇微微分开像是无声的邀请理智的那根弦终于在这一刻绷断了
当我吻下去的时候尝到了雨水和咖啡的味道她的手揪住我的衣领既像推拒又像拉近这个吻从试探到深入只用了几秒钟时间仿佛要把十年的克制都宣泄出来
直到背后传来电子门锁启动的声音我们才触电般分开门口站着拖着行李箱的马克金发被雨水打湿成深色蓝眼睛瞪大得像看见了鬼
接下来的混乱像一场荒诞剧马克用英语咆哮着什么小雨脸色惨白地解释我只是朋友来避雨而我像个可耻的小偷站在原地裤脚还沾着打翻的咖啡渍
最终我被礼貌地请出了房间站在走廊上还能听见里面激烈的争吵声电梯门关闭的瞬间一记响亮的耳光穿透门板让我浑身一颤
回家的路上车窗大开让冷风吹散脸上的燥热收音机里放着俗气的情歌歌词唱着关于背叛与原谅的老套故事但现实远比歌曲复杂得多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小雨的短信：「对不起他提前回来了没告诉我 请暂时别联系我需要处理一些事情」
简短的告别没有解释没有承诺就像十年前他们全家突然移民时那样干净利落得让人心碎
接下来的一周我像个行尸走肉白天机械地工作晚上失眠到凌晨三点第四天忍不住开车经过酒店远远看到她和马克并肩走出大门上了出租车两人之间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既不像亲密夫妻也不像即将离婚的怨偶
周末林阿姨突然造访带来一个意外的消息：小雨和马克决定尝试和解一起回英国重新开始明天上午的航班
"谢谢你这段日子照顾小雨。"林阿姨拍拍我的手，"那孩子从小就有主见希望这次选择是对的。"
送走林阿姨后我在阳台上抽完了半包烟夜幕降临时手机亮起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明早10点起飞能来送我吗？—雨」
明知不该去但清晨七点我已经站在机场国际出发大厅形形色色的旅客拖着行李匆匆而过每一秒都是煎熬
九点整我看到他们走进大厅马克推着行李车走在前面小雨跟在几步之后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白T恤戴着墨镜像个普通游客而不是经历婚姻危机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