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上传的。”陈砚赶紧解释，“我是文物修复师，今天修它的时候，它突然发光，我就过来了。”
“文物修复师？”李值官显然没听过这词，却没追问，只道，“云阶玉乃上古‘云官’信物，云官掌行云布雨，统辖下界云气，三万年前战邪魔时陨落，玉也不知所踪。你持玉而来，恐非偶然。”
他放下竹简，走到陈砚面前，指尖在他眉心一点。陈砚没觉得疼，只觉得一股暖流涌进脑袋，像喝了杯热水。
“无仙骨，无修为，确是凡人。”李值官收回手，沉吟片刻，“但云阶玉认主，它引你至此，或许是要你续云官之位。”
“续位？”陈砚吓了一跳，“我不行啊！我就是个修文物的，不会行云布雨，连骑自行车都费劲，怎么驾云？”
“神位自有机缘，与修为无关。”李值官道，“上古神官多是凡人出身，凭信物认主，以责立神。你若不愿，按规矩，凡人误入仙界，需罚去轮回台，抹去记忆送回人间。”
轮回台？抹去记忆？陈砚更慌了。他工作室还有一堆没修完的文物，家里还有养了五年的猫，怎么能被抹去记忆送回去？
“我……我试试？”他咬咬牙，“续位就续位，总比被抹记忆强。”
李值官似乎早料到，点头道：“既如此，先随我去云官旧府。云阶玉认主，需在旧府激活神印，你才算半个云官。”
陈砚跟着李值官出了偏殿，驾着一片云——李值官挥手召来的，陈砚站在上面，腿都软，死死抓着李值官的袖子，生怕掉下去。
云飞得不快，李值官跟他说云官的事：“云官属‘地祇神官’，不算天庭核心，但职责要紧。下界九州的云，哪片该下雨，哪片该停，哪片云要引着雨去旱区，都归云官管。三万年前的云官叫‘云君’，战死后，云务就由各地山神分摊，乱糟糟的，常有旱涝不均，天庭早想补这个缺。”
陈砚听得头大：“我连云都不会驾，怎么管云？”
“慢慢来。”李值官指向前方，“到了。”
前方是一座小院，藏在云里，只有几间瓦房，院门口有棵老槐树，树皮是灰色的，叶子却是半透明的，像云母。院门上挂着块木牌，写着“云阶府”，牌子旧得掉漆。
“这是云君以前的住处。”李值官推开院门，“你进去，把云阶玉放在正屋的石台上，它自会激活神印。”
陈砚走进正屋，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石桌，石桌上有个凹槽，正好能放下他手里的半块玉。他把玉放进去，刚松手，玉突然亮了，凹槽里也泛起光，两道光融在一起，刺得他睁不开眼。
等光暗下去，石桌上的玉变成了完整的一块，云纹清晰，像真有云在里面流。他眉心发烫，抬手一摸，竟多了个淡淡的云形印记。
“神印成了。”李值官走进来，“从今日起，你便是新任云官，虽无仙力，却有玉印号令云气。先熟悉几日，明日我派个仙童来教你管云的法子。”
陈砚摸着眉心的印记，还有点懵。他昨天还在跟同事吐槽修复室的空调不够冷，今天就成了仙界的“云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