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妙接过糖时，感觉背后有视线刺过来。
她回头望去，祁熠正站在篮球场边，手里捏着瓶矿泉水，瓶盖被拧得变了形，眼神沉沉地盯着她和林泽的方向。
像在看什么仇人。
这样的视线越来越频繁。
姜元妙和林泽讨论题目时，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林泽给她带早餐时，总觉得有人在瞪他们；甚至在走廊里偶遇，她和林泽并排走着，都能听见身后传来的、像是牙齿咬碎的声音。
"他是不是有病？"林泽揉着被撞到的胳膊，看着祁熠离去的背影，"走路不长眼睛吗？"
姜元妙没说话。
她看见祁熠走到楼梯口时回头看了一眼，眼神阴恻恻的，像在看对他始乱终弃的渣女。
这天放学，林泽说要请她去吃新开的麻辣烫。
姜元妙刚走到小区门口，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祁熠背对着夕阳站在那里，校服外套的拉链拉得很高，几乎遮住半张脸。
晚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漆黑的眼睛，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让开。"姜元妙冷着脸说。
他没动，像尊雕塑。
"祁熠，我要回家了。"她攥紧书包带，指尖泛白。
两人僵持了足足三分钟，周围路过的邻居都忍不住回头看。
祁熠的拳头攥了又松，松了又攥，喉结滚动了无数次，最后突然把藏在身后的手伸出来。
怀里抱着个猫包，三花猫从网格里探出头，对着姜元妙"喵"了一声。
少年的表情依旧紧绷，下颌线绷得像要断裂，声音却生硬地软下来："它......好像想你了。要摸吗？"
姜元妙看着猫包里那只熟悉的三花猫，又看看他眼底藏不住的局促，突然没忍住"嗤"地笑出声。
祁熠的脸瞬间涨红，像是被戳破了什么心事，把猫包往前递了递："真的，它这几天不怎么吃东西，就对着门口叫。"
"所以呢？"姜元妙挑眉，"你想让我替你喂猫？"
少年的肩膀垮了下去，像被扎破的气球。"不是，"他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就是......想让你看看它。"
猫包里的三花猫突然叫了一声，爪子扒着网格朝姜元妙的方向伸。
姜元妙的心软了软，刚想伸手，就听见身后传来林泽的声音："妙妙，你怎么还在这？"
祁熠猛地抬头，眼神瞬间冷下来，像结了层冰。
林泽走到姜元妙身边，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看向祁熠时笑容里带着点敌意："这位同学，有事吗？"
空气里仿佛有电流在滋滋作响。
姜元妙感觉自己夹在两个男生中间，呼吸都变得困难。
祁熠的目光在林泽搭在她肩上的手上停留了两秒，突然把猫包往姜元妙怀里一塞，转身就走。
背影决绝，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没回头。
"他这是......"林泽看着他的背影，一脸莫名其妙。
姜元妙抱着温热的猫包，指尖触到猫爪踩过的网格，忽然想起祁熠拒绝她那天，他也是这样转身就走，挺直的脊梁藏着说不出的委屈。
三花猫在包里蹭着她的手臂，发出软软的叫声。
姜元妙最终还是把猫抱回了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