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熠别开脸，不去看她的眼睛："你对我的所有关注，不都是因为这张脸吗？上次摸我的头，这次说喜欢我，和那些围在我身边的女生有什么区别？"
"我不是......"
"够了。"他猛地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我们还是朋友。"
朋友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心里。
姜元妙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挺直的脊梁像从未有过一丝动摇。
啤酒的后劲突然涌上来，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砸在空荡荡的篮球场上。
那晚她在操场坐了很久，直到露水打湿了裙摆。
手机里有十条祁熠发来的消息，她一条都没看，直接拉黑了他的号码。
第二天去学校，姜元妙在走廊遇见祁熠。
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背着双肩包，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只是在看到她时，脚步顿了顿，眼神复杂。
姜元妙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像从未认识过这个人。
转学生是在周一的升旗仪式后出现的。
班主任领着个高个子男生走进教室，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染成浅棕色的头发上，像撒了把金粉。
"这是林泽，从实验中学转来的，大家欢迎。"
男生笑着鞠躬，露出两颗小虎牙："大家好，我叫林泽，以后请多指教。"
教室里的女生们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叹。
姜元妙趴在桌子上补觉，被同桌戳醒时，正好对上林泽看过来的目光。
他冲她眨了眨眼，嘴角的梨涡和她的很像。
林泽被安排在姜元妙后排的空位。
第一节课下课，他就转过来敲她的桌子："同学，借支笔行吗？我忘带文具盒了。"
姜元妙从笔袋里抽出支黑色水笔递给他，没说话。
"谢谢。"林泽接过笔时故意碰了碰她的手指，"你叫什么名字？"
"姜元妙。"
"好听的名字。"他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我以前好像见过你，在市运动会的跳远赛场，你是不是拿了第三名？"
姜元妙愣了一下。
去年的运动会她确实参加了跳远，那天祁熠去省重点中学参加竞赛，她没人加油，跳完就躲在看台下吃冰棍。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参加了比赛啊。"林泽转着笔笑，"当时看你坐在那啃冰棍，腮帮子鼓鼓的，像只仓鼠。"
姜元妙忍不住笑出声。
这是祁熠拒绝她之后，她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
两人很快熟悉起来。
林泽和祁熠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他开朗爱笑，会记得她不吃香菜，会在她被数学题难住时立刻凑过来讲解，会在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陪她坐在树荫下聊天。
"你好像不太喜欢那个叫祁熠的？"林泽看着被女生们围住的祁熠，突然问。
姜元妙剥着橘子的手顿了顿："没有啊。"
"可你每次看到他都绕着走。"林泽挑眉，"上次他把笔记落在你桌上，你直接扔进垃圾桶了。"
橘子皮的汁液溅到手指上，有点疼。
姜元妙把橘子瓣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谁让他自己不放好。"
林泽没再追问，只是从口袋里掏出颗大白兔奶糖递给她："吃点甜的，心情会变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