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凌晨三点,ICU的催款单冻僵了我的指尖。

前夫转移财产,儿子生死一线。

警察却在此时敲门:“我们查到一笔可疑款项在你卡上。”

我抱着高烧昏迷的儿子跪在冰冷地上。

监控里那个与我七分相似的女人挽着我的丈夫。

“太太,您儿子病情恶化...若停止治疗...”

签下那份“替嫁协议”时,周砚白冷漠睥睨:“做周太太可以,守好本分。”

“太太,先生让您亲自照顾那位秦小姐月子…”

我攥紧协议复印件,拨通了举报电话。

次日全网爆出周氏偷税丑闻。

电视里前夫崩溃痛哭:“我是清白的!是裴晚洲陷害我!”

周砚白推门而入,捏起我下巴冷笑:“裴小姐,你可比我想得更疯。”

“还有更疯的呢…”我按下录音笔:

“周砚白,你母亲跳楼前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第一章 霜刃加颈】

后半夜,ICU那头又打来催命电话的时候,我正徒劳地对着自己冻得发青的手指哈气。

医院的中央空调可能也快凉透了,窗玻璃上糊着厚厚的霜花。指尖残留的最后一点温度,被那张该死的催款单彻底榨干——数字后面跟着的零,冰冷又狰狞,明晃晃地映着我深不见底的绝望。

刚挂断电话,死寂的空气就被门铃声生硬地撕开,短促、尖锐,带着不容置喙的官方式冰冷。

这个点?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陡然窜上天灵盖,血液瞬间结冰。凌晨三点,谁会来?除非……

我没敢再想下去。慌乱中扫一眼内间,儿子小小的身体裹在被子里,安静得像没有呼吸。我吸了口气,用尽全力稳住发抖的手拧开门锁一条缝。

门外走廊幽暗的光线里,站着两个穿深色制服的人影。为首那位面容清正,眼神锐利得能把人凿个对穿。肩头的警徽线条在冷光下泛着凛凛的金属寒芒。他身后的年轻警员,脸色比这凌晨的温度还要凝重几分。

“裴晚洲女士?”为首那位警官的视线越过门缝,精准地落在我脸上,语气和他整个人一样,像一块浸透了凉意的铁板,“我是市局刑侦支队的郑天明。”

他递过证件,语速平直得没有一丝波澜:“我们正在调查一起金融犯罪案件,有线索显示——”他目光在我因连轴熬而干涩紧绷的脸上略作停顿,“近期有一笔来历不明的大额资金转入你名下账户,需要你配合我们调查核实。”

心脏猛地一沉,直直坠入冰窟。

“什么钱?”出口的声音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嘶哑破碎,“我没收到过什么钱!”

我几乎是在质问。唯一能想到那个在儿子进ICU前夕卷走了家里所有活命钱、人间蒸发的男人——陆骁。他干了什么?又要把什么样的腥风血雨带到我这已经摇摇欲坠的屋檐下?愤怒和恐惧瞬间攥紧了我的喉咙,肺叶针扎似的疼,每一次喘息都沉重无比。破房子的老旧空调苟延残喘的嗡鸣声,衬得这无灯的寒夜更显逼仄。

郑警官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像能洞穿一切,“账户信息显示确凿无误。”他加重了“确凿”两个字,“裴女士,我们需要你提供银行卡,以及,”他的视线仿佛穿透了我,落到我身后紧闭的那扇小门上,“近期个人收支的所有详细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