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宴会上的毒蛇
订婚宴设在顾氏集团总部的顶楼宴会厅，水晶灯亮得像要把人烤化。
我穿着那件被我改得面目全非的礼服——把裙摆剪到大腿根，露出里面黑色的皮裤，领口缝上黑色蕾丝遮住淤青，碎钻被我一颗颗抠下来，藏在指甲缝里，每一颗都足够划破皮肤。
“林秘书今天真漂亮。”张启明端着杯香槟凑过来，肥腻的手指不怀好意地往我腰上摸，“顾总真是好眼光，就是这裙子……是不是太奔放了点？”
我侧身避开，指尖的碎钻划破他手背，留下几道血痕：“张总，顾总找你呢，在露台。”
他骂骂咧咧地走了，肥硕的背影像只笨拙的企鹅。我转身走向宴会厅最角落，那里站着今晚的女主角——林梦瑶。
她穿着纯白的高定婚纱，裙摆拖在地上像朵巨大的蘑菇，手里把玩着支迪奥999，看到我时笑得像只吐着信子的毒蛇：“姐姐，你果然没死。我就知道，你这种贱命，阎王爷都不收。”
我靠在罗马柱上，看着楼下车水马龙汇成的光河，三年前被扔进海里时，我也是这样看着城市的灯火，以为自己再也回不来了：“我死了，谁来揭穿你和你情夫的好事？”
她突然把口红砸在我脸上，婚纱裙摆扫过我的脚踝，珍珠串珠硌得我生疼：“当年要不是你爸挡路，顾氏早就姓林了！还有你那个妈，不也是被你爸逼死的？她的遗书里写得清清楚楚，是你爸把她关起来的！”
指甲缝里的碎钻嵌进肉里，我想起母亲的遗书——泛黄的信纸上，母亲的字迹娟秀却颤抖：“晚晚，别信你爸，他不是好人。账本在……”后面的字被血浸透了，看不清。
“证据呢？”我抓住她手腕，婚纱的珍珠扣硌得我掌心生疼，“我妈藏的账本在哪？”
她突然笑出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指着宴会厅中央：“你自己问顾晏臣啊，他不是找了你三年吗？当年就是他把账本交给我爸的！他早就和我们串通好了，你以为他是真心对你？”
音乐突然停了，顾晏臣穿着白色礼服站在聚光灯下，手里拿着话筒，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他的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我身上，像鹰隼锁定了猎物。
林梦瑶得意地整理着婚纱的头纱：“姐姐，看着吧，他要娶我了。等他宣布完，我就把你当年在东南亚接客的照片发出去，让你身败名裂！”
我看着顾晏臣朝我走来，他的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踩在我心脏上。每一步都带着熟悉的雪松味，混着香槟的甜腻，让我胃里一阵翻涌。
“三年前，”他站在我面前，突然单膝跪地，洁白的礼服膝盖处沾了灰尘，“我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
全场哗然，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林梦瑶的脸瞬间惨白，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
我笑着撕开裙摆，露出藏在里面的黑色手枪——顾晏臣果然没骗我，他真的在裙摆里藏了枪。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我找回了熟悉的安全感。
“顾晏臣，”我举起枪，对准他的太阳穴，声音平静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这句对不起，我等了三年。”
5 枪膛里的真相
枪指着顾晏臣太阳穴时，他闭上了眼睛，长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